何她头也不抬,遑论正眼瞧他了。
不过嘛,能在她身侧躺一夜,见好就收,他不能逼急了,到时功亏一篑才是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世子豁然开朗,弯腰默默拾起昨夜直接扔地上的外袍,嘴角微扬,愉悦朝房门走去。
听到房门开合的响动,慕挽歌才抬首,屋内只余她一人,静悄悄的。
她轻轻拍了拍热腾腾的脸颊,不由得又忆起醒来时的情形,她整个人窝在洛辰脩怀里,胳膊搭在他腰间,腿也……
“莫要胡思乱想……”她狠狠掐了一下自个的脸颊,疼得呲牙。
又默默在心里将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皆问候了一番。
同时她也意识到铤而走险以身蓄毒之法到底损了元气,虽已在解毒,但时常精神不济,否则也不会连身侧躺了个人亦不曾察觉。
是她警惕性变差了么?
院外,墨隐见到自家爷好胳膊好腿走出来,只是衣衫不整……外跑还挂在臂弯,瞧着倒像是做了坏事被撵出来的……
手臂剧痛打断墨隐的想入非非,低头发现被咬,遂才松开桎梏绿意的手,意料中的,他又挨了一脚。
“嘶,姑娘好脚力。”痛也要赔笑脸,一切皆是为了爷的终身幸福。
这丫头可是世子妃跟前的,脾气不太好,可他也得拉近关系不是。
方才怕绿意扰了自家爷的兴致,他忍痛挨了好几脚,最后这一脚比先前几脚要重许多。
绿意被墨隐嬉皮笑脸的无耻样气笑了,犹不解气,抬脚又踹了出去,墨隐敏捷避开了,她气不过,对墨隐出招。
绿意攻击,墨隐闪避,二人便这样过起招来。
洛辰脩瞧了片刻,对绿意会武之事好不意外,只是望向绿意的目光幽深了几分。
“收拾收拾,今日便搬去将军府。”
洛辰脩面无表情扔下这么一句,先行出了小院。
闻声,绿意收了手,墨隐庆幸地拍拍心口,腹诽绿意这丫头狠着呢,方才那狠劲儿,啧啧……凶悍如母老虎。
望着依旧怒瞪她的绿意,墨隐茫然地挠挠后脑勺,“方才爷是说要搬去将军府?”
“你主子说什么关我何事,你没长耳朵么!”
绿意呛了他一声,转身踏上台阶,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
“主子您可要起了?”
墨隐朝绿意的方向又瞧了眼,才挠着后脑勺离开了偏院,心道婢女的气性比主子还要高,到底谁才是养尊处优的主子啊,约莫是世子妃将婢女给宠坏了罢。
唉,绿意连爷也不放在眼里,终有一日会被收拾的。
爷啊,事事可忍,唯独忍不了的只有破坏爷与世子妃感情的好事者。
绿意久久未听到回应,心下狐疑,便大着胆子轻轻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床前,顿时目瞪口呆。
“主子您……世子昨夜、你们……”
呈大字躺着的慕挽歌盯着上方的帐顶出神,绿意的疑问,她也只偏头瞧了一眼,而后又继续盯着上方幽幽叹了一口气。
“唉,我和他昨夜并未做什么。”
绿意‘哦’了一声,明显松了一口气,后又道,“主子日后还是莫要让世子进屋的好,一面牵扯过多。”
绿意此言引起了慕挽歌的注意,再次侧目,凝眸望着她。
“近几日你着实不对劲儿,似乎对洛辰脩有敌意。”
绿意微微抬眼,对上慕挽歌的目光,又急忙垂首,支支吾吾,“没……奴婢对世子并无成见,只是觉着……”
慕挽歌支起身,整理着微微凌乱的衣襟,语气带有几分烦躁,“你向来心直口快,今日怎地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
绿意这才鼓足勇气抬首,斟酌措辞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觉得主子您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世子身上,长此以往必定耽搁找寻老主子与公子……”
拉扯衣襟的动作微顿,慕挽歌斜眼笑看紧张兮兮的绿意,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心思。
“绿意甚是思念兄长罢,这一年多来,怕是害了相思病了。”
“主子,您别不正经了,说正事呢。”绿意红着一张俏脸,赧然跺脚。
慕挽歌笑出声,待笑够了才翻身下床,自行拿了衣裳慢条斯理地穿上,穿好后见绿意依旧眼巴巴盯着,不由得失笑。
“行了,瞧你那样,真当我是个不孝女啊,父兄失踪,我哪能不着急,但此事颇为蹊跷,我一时也摸不着头绪,是以昨晚请了洛辰脩帮忙,以他的本事,很快会有线索的。”
“世子真的愿帮忙寻找老主子与公子吗?”绿意仍心存怀疑。
慕挽歌抬手捏了捏绿意的腮帮,调戏一番才意犹未尽收手,轻笑安抚,“也许旁人不可信,但洛辰脩还是信得过的,此事乃他主动提及,想来他早注意到了,以洛王府的势力,要比我天南海北去找要有用得多。”
绿意想了想,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听主子的便是,这就去给您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