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胤祥不以为然的说,“前些日子不是也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吗?她不也都收下了。小说し”
“可那都是一次一点的送的,您这一下子是要送一车都拉不完的东西”海亮怕要是直接说这样太俗气会惹胤祥生气,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奴才听说,这女孩子啊都喜欢小巧的,这一大堆的一来太招摇,二来您都送过去了,念声小姐一时也看不过,要是就这样马马虎虎的都收下了,岂不是也浪费了爷您的一片心意不是?”
海亮这话说的有些道理,胤祥略一思量,随即就点了点头。“有点道理。”然后一边在桌上翻找,一边吩咐海亮说:“那爷等会儿写封信,你明个儿让关柱给她捎回去。”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一听说不用自己去了,海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声答应着。
胤祥从礼物挑了个粉盒,这个粉盒是由宝蓝色的玻璃制作而成,虽不如宝石镶嵌的贵重,却胜在精巧,而且在大清,这样透亮颜色好的玻璃也算是相当罕有了。一想到念声用她那削葱根一般的芊芊玉指,托着这样颜色的粉盒,胤祥觉得那定然什么样的画都比不上美图。
搁下粉盒,胤祥就给念声写信,开始是说自己回来了,报个平安,又问了念声近来如何。最后,胤祥犹豫再三,还是写上了:字纸有限,难述满心话语,如有闲暇,愿十七日申正时分上元节分别处,面叙。写完想了想,落款后又补上一句,“尾生之约”。
次日清早,海亮跟着胤祥一起出了阿哥所,胤祥奔兵部办差,海亮则直奔书房而去。
时辰尚早,海亮在书房附近的宫道上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关柱。
海亮上前给关柱请了个安,客客气气的把信递了过去。
关柱不敢随便受海亮的里,赶紧扶了一把,才接过信函。“我料想十三爷一回来就会给家姊写信,就是公公不来,我得空也要打发人去问一声的。”
“小公子果然聪慧。如此就有劳您了。”海亮弯下腰笑着和关柱说。
“公公客气了。”关柱想了想,把信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海亮又客气几句,就辞过关柱回阿哥所去了,昨天回来的匆忙,好像东西都还没归置。
关柱送走海亮,就进了书房。
下午有一堂骑射的课,关柱自然要去换衣服。离开书房前,关柱摸着袖子里十三爷要捎给自己七姐的信,想了想,为稳妥起见还是从袖中拿了出来,加进自己的书本里,才喊人去更衣。
十四阿哥胤禵在康熙南巡期间留守紫禁城,奉旨巡防,如今天子归来,他缴回令牌,算是暂时得了半日清闲。
跟禁军交割清楚,胤禵本想直接回阿哥所去,突然想起上书房的秦道然前几日说得了新的好书,便要去借了翻看。
胤禵进书房的时候,在读的阿哥,伴读们都已经换好了衣服要去校场演练。胤禵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进了授课师傅们休息的东厢房。
秦道然正和何焯亦刚摆上棋局,听见有人挑门帘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阿哥们都去校场了吗?你们娘娘要是想见,自行方便就是。”只当是哪位后宫贵人打发太监来撞木钟想悄悄瞧一眼自己的孩子。
“老秦你个假道学,学问不见做的如何,这送人情的事情倒是做的极顺溜吗。”胤禵一听就知道秦道然说的是什么,张嘴就损开了他。
秦道然一听声音不对,急忙回头,只见胤禵正对着自己笑。秦道然慌忙从榻上爬下来就要给胤禵行礼。
却被胤禵一把拉住,“得了吧。当年我也是吃过你的戒尺的,现在每个月还有几天要来被你教训。让你这一行礼,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你了。”
“十四爷说笑了。”秦道然给胤禵让了座,亲自端上一杯茶。
胤禵刚缴了差事,正是一身轻松犯懒的时候,也不想和秦道然打官腔,就径直说道:“我可不是来喝你的茶的。你不是说新得了什么好书吗?我想借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秦道然一听胤禵是来借书的,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和他假客套了,一边重新往榻上爬了坐下,一边指着书房那边说:“就走书房里,我桌上最底下那本便是。”
“好你个老秦,你居然又在阿哥们背书的时候看闲书。”胤禵笑骂道。
秦道然满不在乎的说:“左右他们背的我都会,与其听的起腻,不如我抓紧时间多看看这世上的书才是正经。”
胤禵上书房的时候,这位师傅就是这么个德行,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胤祥笑着摇了摇头,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拿了直接就回去了,便出了东厢房。
胤禵在书房取了自己要拿的书,出来的时候经过一张书桌,见桌上一本书似是随随便便扔在那里,便好心动手把那本书摆好了。“这又是哪个莽撞鬼干的好事,要让秦道学看见,一定又要训斥了。”
胤禵有感秦道然平日里人前总是一副学究样,装的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所以私下里喜欢叫他秦道学,为的是讽刺他是个假道学。
书本让胤禵一摆弄自然是端正了,可却从中露出一个信封的边角。
胤禵本欲直接塞回书里去,但又忍不住一时好奇就顺手抽出来想看一眼是究竟什么,谁知还没看清信封上的字,胤祥那一笔钟王小楷就先映入了胤禵的眼里。
上书房的学生怎么会有十三阿哥的亲笔信?胤禵心里越发好奇,待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