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三三兄,坑蒙拐骗,较真起来,也得判两年呢。”
特么的这交的什么朋友,一万三真是火大。
“还有就是,”曹严华越想越觉得问题多多,“引七根凶简上身,在我们自己身上,万一它在里头翻江倒海,咱们还能活吗?”
罗韧点头:“说的有道理,还有问题吗?”
有啊,多的很,凶简是怕他们的血的,那六根凶简,会乖乖上身吗?是简单的上身就完了,还是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罗韧静静听完,说:“问的挺好。不过,我一个都回答不了。”
“曹胖胖,我不是有答案的那个人,我跟你们一样,只是设法去解题,我希望结果是对的,但如果老天要给个叉,我也没办法。”
“试还是不试,你们表个态吧。”
曹严华看向木代:“小罗哥,你昨晚就和我小师父商量过了,你们两个都同意了吧?我们表态,是怎么个说法?少数服从多数?”
罗韧摇头:“这是拿命去赌,不好委屈任何一个人去服从多数,不同意,就不干了。”
曹严华有点犹豫:“现在……就要决定?小罗哥,能不能多给两天考虑啊,这也……太突然了。”
话还没完,忽然听到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的声响。
是炎红砂,她呼啦啦喝完碗里的豆浆,唇边还沾着豆沫,说:“我干!”
“为什么不干,国外的赌场里,根本不知道结果,只凭运气,还有大票的人去赌——我觉得罗韧的话说的挺有道理,要命就给命,活的命不比死了的一堆烂肉金贵?我干。”
曹严华吓了一跳:“红砂妹妹,你不再考虑考虑?”
炎红砂反问他:“能考虑出花来?”
一万三想了想,说:“目前看来,在想不出更好出路的情况下,这个办法,是值得一试。不干也只能等死了,迟死早死而已,我也……干吧。”
啥?怎么这么快都表态了呢?
四比一,感觉不好,像是从团体中被孤立出来,大家都干,一个人卯着劲反对也挺没劲的,曹严华期期艾艾,决定随大流:“那……我也加入……”
罗韧说:“别,曹胖胖,别从众,从众没意思。”
怎么还剥夺他加入的权利了呢?曹严华急了:“小罗哥,我真干。”
“别,你考虑考虑,别有压力。”
“没压力!我真心诚意的,一颗心真的不行不行的!”
看到他急的抓耳挠腮样,还“不行不行的”,木代噗的一声笑出来。
罗韧说:“既然这样,酒没白买,碰个杯吧。”
曹严华伸长脖子看:酒?什么酒?
木代站起身,揭开手边锃亮的大罩盖,原本以为,里头盖的是羹汤,揭开了才发现,是酒坛子的泸州老窖,泥封口,小麻绳绑了红盖布,边上一溜敞口浅腹的仿古酒碗。
罗韧揭了盖子,一碗碗的斟上,每个人都拿了,清冽的酒液在碗里荡着,劲辣的酒气晃在鼻端,炎红砂双手端了,两颊直发烫,心里头鼓着一股子劲儿,有点激动。
觉得像桃园结义、歃血为盟、同生共死,仰头喝光了还要把碗摔碎在地上,踩着混了酒水的碎片往前走,一身的胆气豪气,背水一战。
罗韧像是看出她心思,咳嗽了两声,说:“碗是朝酒店借的,还要还回去。”
炎红砂赶紧端稳了。
碰完了杯,不约而同,都没有立刻喝,一万三看罗韧:“不说两句吗。”
罗韧笑:“大家都说两句吧,想到什么说什么。”
炎红砂抢着先来:“我先说。”
“希望罗韧的法子是对的,后续进行的顺顺利利,大家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说完了,仰着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一股子辣劲烧进胃里,又返到脸上,两颊酡红。
曹严华说:“红砂妹妹豪气,不愧是世家出来的。”
世家?是指他们炎家世代采宝吗?虽然叔叔横死,爷爷炎老头又做过那么不光彩的事,但忽然被夸,还是觉得脊梁骨一挺,有点骄傲,没给家里丢脸。
一万三第二个发言:“二火都把话给说完了,我要求不多,活着,平安,不损胳膊不损腿,还有……”
他想了想,忽然觉得所有的“还有”都挺虚的:“就这样吧,干了。”
一仰头,也喝了,他素来喝调过的洋酒,从来喝不惯白的,但也怪,这一次,酒线一路烧下去,像是一路冲开毛孔,辣的痛快,热的舒爽。
曹严华憋了半天,不干了:“小罗哥,谁先说谁占巧,不就图个平安吗,说不出别的花了。”
罗韧笑起来,酒碗端到唇边,说:“那就不多废话,平安。”
木代也在心里默念:“平安。”
平安才有命,有命才有日子,有日子才有生活,那种她向往的生活,比如……在超市里,她推着购物车,而他,伸手取下她够不着的柴米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