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痛的龇牙咧嘴,一边拼命地往袋子里挤血。
炎红砂催他:“多挤点,没准用得上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郑明山焦躁:“还不走!”
炎红砂吓的一个激灵,袋口拧扣了装进兜里,小跑着下车。
一万三有点羡慕,扒着车窗口看炎红砂和曹严华在郑明山的带领下翻过厂区的大铁门,向着大院中央的厂房疾步过去。
有功夫真是好啊,连曹严华这样只会一鳞半爪的,都能被抓来当生力军用。
一万三低下头,看向眼睛翻白,嘴巴里兀自嘟嚷不休的青木,伸手拍他的脸:“喂,喂,你醒醒啊……”
***
三个人,迅速贴到厂房墙边。
耳朵贴墙去听,似乎有动静,但听不真切。
郑明山抬头去看,看到高处,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小的气窗,大小……
他这身板,估计通不过去,但女孩子身形娇小,红砂应该可以。
郑明山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上去看看。
曹严华和炎红砂会意,两人溜着墙根走,一直到大门边,曹严华试探着伸手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里头锁上了。”
炎红砂也压低声音:“能开吗?”
曹严华额头渗汗,半是着急半是害怕紧张,把怀里鼓囊囊的开锁包取出来:“我试试。”
“别发出声音啊。”
那哪能呢,这不是小瞧他专业素质吗,哪个贼撬门的时候,是敲锣打鼓着来的?
曹严华抹一把汗,开锁包摊开,一样样往外取工具。
正试着,突然间,一声闷响,像是枪声。
两人面面相觑,炎红砂脸色煞白,颤抖着问他:“是枪吗?”
一颗小石子落在身边,回头一看,是郑明山,招手让他们马上过去。
近前时,他脸色铁青,说:“里面情况非常不好。没时间磨叽了,要马上。”
又看炎红砂:“怕死吗?”
炎红砂一颗心跳的厉害,拼命摇头:“不怕。”
“好样的,你打头阵。”
啥?
炎红砂一阵发懵。
郑明山迅速蹲下身子,拿石子在泥地上画了个长方形,正中加了个小方块。
“厂房,长方形,中间有围笼,除了主出口,暂时没有发现别的出口。罗韧和木代在,罗韧中枪。猎豹的手下应该在四边,气窗的位置有遮挡,角度、方位都不适合我开枪。情况非常不好,需要马上行动。”
“曹小胖尽全力开锁,红砂,你从气窗进,尽量小心隐蔽,绳子绑在高处的走道栏杆上,枪给你。”
他拔出枪,很快调整到只扣扳机就能开枪的状态,直接塞给炎红砂:“不需要你瞄准,开枪就行,当然,能放倒一两个最好。锁开为令,荡绳进到厂房上空,朝四面开枪,把所有人注意力吸引到你身上。”
“到时候我从正门进,尽量悄无声音——红砂你要注意了,看到门开,马上甩枪给我。”
炎红砂拿枪的手汗津津的,她点头:“好。”
“借着场内这一瞬间的分心,我开枪点射,应该能干掉两个,争取放倒三个。”又看曹严华,“到时候马上进来,不管江湖规矩,能一起上就一起上。”
曹严华点头,腿有点发抖,正想小跑着回去开锁,郑明山忽然伸出手,手背向上。
炎红砂先看懂了,手背搭上去,曹严华也搭上去。
每个人的手都发烫。
郑明山说:“没事,不紧张,咱都会活着回来。”
***
郑明山先上,壁虎游墙他不如木代精,但上墙什么的还是可以勉强应付。
到位之后,绳子垂下,把炎红砂给拽上来。
炎红砂紧张的很,嘴唇都没了血色,郑明山下去之前,拍拍红砂的背,说:“记着,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心里多么着急,都不要冲动,要守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
说完了,迅速滑下墙面,炎红砂低头,看到郑明山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对自己说:“不慌,不紧张,会活着回去的。”
偌大的厂房,焦点都在那个围笼上,聚光灯把亮与暗分的太过分明,竟没人注意到高处的小小窗口,有小小的身影突入。
炎红砂动作尽量轻的,把绳头在栏杆上打结,计算好长度之后,另一头虚缠在腰间,估摸着到时候落地的方位。
木代在围笼里,罗韧躺在地上,身下大滩的血,炎红砂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勒令自己冷静,死死顶住大门,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守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念叨到第几遍时,厂房内的枪声忽然大作,与此同时,大门悄无声息似的,推开了一条缝隙。
就是这个时候了!
炎红砂握紧枪柄,一个箭步踏上围栏,足下一蹬,枪口端起,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向着厂房内荡了过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