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跟上银眼蝙蝠的时候,心里还有淡淡的遗憾,想着:很多年没有见过师父动手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一点红,不是眼睛看花了,也不是什么像镭射灯光一样的光点。
那是一只眼睛。
罗小刀,你在哪呢?你在我附近吗?
罗韧坐在床上,额头死死抵住膝盖,手机附在耳侧,烫的几乎要爆掉,他听到自己机械地答了几个字:“我在丽江。”
哦,原来他在丽江,隔了那么多里程,不管他多紧张她,都回不来的,也到不了她身边。
木代很奇怪,这一刻,她居然没想哭,她看向那只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对着手机说了句:“罗小刀,我可能打不过她。”
***
罗韧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说过要她“活着”,也说过一定会找到她,木代似乎回答他了,很轻的一个字。
——“嗯”。
然后,有几秒钟的静默,紧接着忽然动手,罗韧一直听着,听到木头劈裂,桌椅掀翻,还听到有人重重跌落地上。
电话那头传来呼吸的声音,那并不是木代。
由始至终,木代没有发出过声音,她一定打输了,但她没有呵斥,没有怒骂,没有哭,也没有叫过疼。
罗韧心疼的心都揪起来,眼前忽然模糊。
听到猎豹说:“罗。”
罗韧没有说话,下意识伸手抽出枕边的匕首,黑暗中,锋刃闪着寒光,他死死攥住了刀柄。
“事情这么顺利,我应该谢谢你,一天之内,把所有的人都调走了。”
是,是他的过失。
猎豹的声音低的像是耳语:“昨天晚上,雾很大,山里的路很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小美人。”
“不过没关系,虽然出了点波折,但结果,还是一样的,罗,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她挂了电话,几乎就在电话挂上的刹那,罗韧手中的匕首迸射而出,他也说不清使了多大的力道,只看到银亮的锋刃一闪,瞬间没入正对着的墙里。
安静的夜晚,安静的卧房,远处,旅游区特有的夜景灯火依然闪烁,氤氲的流光勾勒着泛着光泽的河道、绿树、石桥。
罗韧下床,站了半晌突然愤怒,两手抬住床身,生生把整张床都抬起来,到一半时,又蓦地松手。
轰然巨响,铺设的木质地板几乎砸裂,罗韧大踏步出门,下楼梯时,住的较近的几户,陆续亮灯,窗口处,晃动着惶惶不安的身形。
这里一向的宁和安逸,深更半夜,陡然发出的巨响,让邻居们顿时陷入深重的不安:出什么事了?歹徒入室吗?要不要报警?是不是……有人受伤?
***
聚散随缘。
因着景区的治安很好,加上酒吧总有多人入住,所以打烊之后,大门所谓的“锁”也只不过是内里上一道木枷。
罗韧一推不开,忽然焦躁,两手攥住门环,先拉后猛推,两爿门哄然震开,刚抬脚跨进门内,斜侧忽然有人影猛扑过来。
蓄势满满,刚猛凌厉,几乎是瞬间逼到眼前,一手锁喉,膝部重重撞压他胸腹,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紧接着,一道锋利的冰凉压住喉咙。
罗韧知道那是青木,没躲,也没反击,青木似乎察觉到来犯之人的异样,“咦”了一声,手里的刀刃翻了个个,变成刀背压喉。
灯光大亮。
是闻讯赶来的炎红砂,张叔和一万三也起来了,曹解放一定被惊动了,扑腾的翅膀声传达着不能越出笼子看热闹的焦躁,青木愣了一下,站起身来,罗韧胸腹的压力骤减,但随之而来的是力道的反噬,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那是最后下来的霍子红,披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青木阴沉着脸,伸出手给罗韧,想拉他起来。
罗韧顿了一会,才伸手握住青木的手,只是坐起,并不起身,说了句:“喝酒。”
青木听懂了,转身去到吧台,也不管酒色分类,只要是酒架上的酒,径直伸手去抓,两只手抓了六瓶。
有几瓶绝不便宜,也就识货的人晓得心疼,一万三急了:“哎,那酒……”
青木冷冷瞪了他一眼,几乎是同时,霍子红拉了拉他的衣裳,说:“算了。”
又看剩下的人:“回屋睡觉吧。”
她看出事情不对,却又觉得是青木和罗韧的私事,不想太多过问。
各人陆续回房,炎红砂帮忙关灯,给青木和罗韧留了盏壁灯,想上楼时,忽然心中一动,避在墙后,偷偷探了半个脑袋去看,无意间,眼光余光瞥到曹解放,差点笑出声来。
这鸡,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鸡脖子伸出笼口,俨然学她,一副精神抖擞听墙角的模样。
但关键是,她的角度,是能看到青木和罗韧的,但曹解放,脖子伸的再长,也只能看到吧台的台面,你伸个什么劲儿?
看到青木在开瓶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