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娇女儿坊可不止是这一个铺面,铺子两边挨着的几户人家的院子都被乔小乙盘下来了。
几个院子打了侧门,与铺子连接起来,以供绣娘护院与伙计居住,还有扩充的刺绣工坊。
在铺子里招呼客人的姚娘一听何言笑带着人来了,忙将客人都丢给小果,自己急匆匆的就往后院冲。
冲到院子里,姚娘又来了个急刹车,转身跑到一旁厢房里找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头发。
整理一番过后,姚娘满怀激动的来到正房堂屋。
堂屋里,何言笑等人坐在那已经喝上茶了。
薛致远低着头坐在薛启下首,也没心思喝茶,不停的偷眼瞧着外面。
当他看到奔进来的姚娘时,霍然睁大眼睛,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三岁之前的记忆,他早就想不起来了。
可是当他看到姚娘激动的脸时,却觉得分外亲切。
“二,二小姐!”姚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何言笑,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眼睛却不敢四处寻找哪个是自己的儿子。
何言笑微微一笑,放下茶碗道:“姚娘,铺子里还好吧?”
“好!好!都好!二小姐,我没有耽误生意!”姚娘急切的说,眼睛都红了。
何言笑莞尔,转眼看向偷看姚娘的薛致远道:“薛致远,她就是姚娘,你的亲娘,你可还记得她?”
姚娘倏然转头看向一旁的薛致远,薛致远也泪流满面的看着她,身子微微颤抖的缓缓站起来。
“我,我,我……”薛致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姚娘,结结巴巴的说,“不,不记得了……”
“你,你是致远,是,是我的远儿?”姚娘瞪大眼睛盯着薛致远,眼泪一滴滴落下,伸出颤抖着的双手,一步一步走近薛致远。
薛致远抖动着嘴唇,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走过来的姚娘,颤声道:“你,你是我娘?我亲娘?”
“远儿!娘找了你十五年!盼了你十五年啊!哇啊啊啊——”姚娘突然扑过去抱住薛致远嚎啕大哭。
“娘!娘!哇啊啊——”薛致远也抱住姚娘痛哭起来。
这分别了十五年的母子俩,哭得是声嘶力竭情真意切,堂屋里众人看得心酸,纷纷别开头去。
无论薛致远性子如何,他是真的吃了十几年的苦。
他早就听奶娘说,他不是薛夫人的亲生儿子,是薛夫人的心腹家仆偷来的。
但是奶娘也不知道他的亲爹娘是谁,他为了活命,只好呆在薛家内宅忍气吞声慢慢长大。
薛致远心里对薛夫人与薛家的恨意与日俱增,就算何言笑不派人找他,将来他能逃出薛家,也会反身狠狠地咬掉薛家一块r!
如今终于见着自己的亲娘,薛致远恨不能将自己十几年来受的苦楚与虐待一口气都哭出来。
哪知道没哭多久,姚娘就因为大喜大悲过甚,竟哭晕了过去。
这可把薛致远吓坏了,抱着好不容易得见的亲娘悲声惊呼。
何言笑看得直摇头,吩咐羞花姐妹将姚娘抬到里间歇息。
看着薛致远跟着进了里间,何言笑对杨瑾煜道:“得了,让他们母子相聚吧,咱们走。”
“去哪?”杨瑾煜一挑眉。
“去找乔小乙问问铺子里的事,两家点心铺也看看,既然出来了,就走一圈吧。”何言笑道。
“乐意奉陪。”杨瑾煜笑着站起身。
乔小乙正在账房算账,何言笑去了后,乔小乙便将总账给何言笑过目,一边将近日三个铺子的生意做了个汇报。
杨瑾煜看着何言笑料理铺子井井有条的样子,又是赞赏又是欣慰。
他之所以跟着何言笑,另有一层用意就是看看自己小媳妇是如何料理生意的。
然而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个捡来的宝贝媳妇,料理生意是一把好手,简直比老练的商人还要厉害。
这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梦中仙传授?
料理完天娇女儿坊的账目,听完了乔小乙的汇报,何言笑又分派了乔小乙接下来三个铺子的生意怎么走。
如今天娇女儿坊虽然左右各扩建了两家院子,不过以目前生意红火的样子来看,地方还是不够。
何言笑让乔小乙继续盘院子,左右两边的人家若是不够,对面的人家也可以盘下来。
有宋源这个大靠山在,只要他们出得起价钱,没有人家会不愿意的。
再者说,乔小乙盘下来的两边的院子,那院子的原主人也得了莫大的好处。
比如家里拮据的,乔小乙便留了那人家的壮劳力在天娇女儿坊做事,工钱给的也高。
家里富裕的,也想跟何言笑这位二小姐扒上点关系,间接的亲近讨好大将军宋源,自然就不会刁难乔小乙。
总之,盘下院子一点也不难。
不但是天娇女儿坊这边,另两家点心铺也要扩建,特别是南市里原先的首饰铺如今的点心铺。
只是南市的铺子想要扩建不容易,那里毕竟是闹市,房价地价都贵得很,那里的人家也刁钻些。
总之,以何言笑的心思与手腕,生意上的事都不是难题。
何言笑在铺子里呆到快晌午,之后便带着乔小乙去珍味楼用午膳,将宋跃丢下看着薛致远母子俩。
宋跃感觉到何言笑不待见他,只低头领命没有二话。
何言笑对宋跃真有点不待见,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宋跃在她心里还算不上有分量,充其量只是为了宋倾淑而已。
杨瑾煜倒是对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