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笑听着宋源惨兮兮的话心里直想笑,这宋源是有多穷啊,她去年可是送给了宋源百万两银子,这一下子就又没了?
不过何言笑心里清楚,宋源养活着那么多军队,每年都花费很大。
那一百万两银子,宋源要先还了欠账,而后还要发军饷,剩下的估计也得留着以后备用了。
或许宋源会为府上置办些丰富的年货,但那一百万两,宋源会拿出几万两自己府上用就不错了,绝对不会占用更多军费。
哎,大家都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何言笑收拾起心情,撅着嘴抬起小脸一脸悲伤怨怼的看着宋源。
她那长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湿漉漉的小眼神看得宋源满心的罪恶感。
哎,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宋源在心里长吁短叹,拿出帕子给何言笑沾沾脸上的眼泪,温言哄道:“笑儿乖,都是为父不好,为父给你赔不是了,笑儿就原谅为父这一回好不好?”
见宋源像是哄小孩似的哄自己,何言笑忍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其实宋源这般作态,说何言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上辈子加这辈子,何言笑从没有体会过父爱是什么滋味。
宋源对她起初是没什么感情的,然而如今宋源越发的看重她,也越发的对她有了疼爱的意思。
这或许出于愧疚,也或许出于何言笑的可爱又能干,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宋源如今对何言笑总算是有了点当父亲的真心了。
何言笑对此并不是毫无知觉,她也有了那么一点感动。
“父亲,你平日里也是这样哄倾淑姐姐的吗?”何言笑幽幽的问。
宋源一边为她沾泪,一边说道:“可不是吗,就是这样哄着啊,不过那丫头如今越来越不好哄了!哎!”
看着宋源一副愁白了头的样子,何言笑又想笑了,说道:“父亲,倾淑姐姐不小了,你老这么哄着自然会有哄不住的一天。不过也难怪倾淑姐姐那么幼稚,都是父亲这般当孩子似的一直哄着她,她才会一直都长不大。”
宋源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唉……淑儿她娘死的早,我一个大老粗,哪里会哄孩子?自然一直都是这么哄着的。”
“那如今父亲也这么哄我啊?”何言笑撅嘴道。
“怎么?不行啊?”宋源一瞪眼,“除了淑儿,我还没这般哄过旁人,如今就只有你了,你还有何不满?”
“没有什么不满!”何言笑嗔道,“我也不指望能跟倾淑姐姐比,只是父亲要真将我当做女儿才行啊!”
别动不动就把我推出去挡刀子行不?
宋源面色一滞,缓缓放下为何言笑沾泪的手,垂下眼帘长出一口气,点点头低声道:“好啊,好,若是你真心做我的女儿,我自然真心将你当做女儿疼爱。只是如今青州城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为父真的很头疼啊。”
听宋源话锋一转,提起了青州城的局势,何言笑便在心里叹息。
即便是愿意将她当做亲女儿来疼,也是有条件的啊,她必须对宋源来说有用,才能换来宋源的疼爱啊。
果然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吃。
叹息过后,何言笑将手里被眼泪打湿的银票递给宋源道:“父亲,这是五千两银子,是淮阳城知县黄荣给的赎罪银子。女儿答应他不追究他收了周添丁贿赂的事,望父亲不要再追究黄荣的贪墨之罪,就装作不知道吧。”
宋源冷不丁看见递到眼前的银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何言笑又说:“这五千两银子并不多,父亲就别往军营拿了,留着给自己家添置点像样的东西吧,就是给姐妹兄弟们置办些产业也好啊。”
听了何言笑的这番话,宋源鼻子一酸,心里那根弦颤了颤。
其实这个女儿很好啊,又能干又乖巧,也知道孝顺,为何自己会忍心将她推出去给自己挡刀子呢?
这个女儿,比淑儿好多了呢。
宋源盯着那银票半晌,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意,缓缓接过银票看了看。
看见银票上那未干的泪迹,宋源仿佛被烫到一般,手颤了一下。
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反而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对属下兵将那么好,对宋倾淑这个独生嫡女这么溺爱了。
但凡是真心为他的人,他都会很看重的。
如今何言笑在他眼里就是一心为他的女儿,心甘情愿的为他赚钱,替他挡了刀也没有乱发脾气指责他,只是使使小性子掉掉泪罢了。
这样一个好女儿,他如何能不看重呢?
“唉……”宋源握紧手里的银票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的低声道,“笑儿,为父对不住你啊……”
“我可没有怪父亲的意思。”何言笑小声说,“我知道父亲如今已经应付不来青州城的僵局,既然我已经被卷进来了,自然不会放着父亲不管。只是父亲,你要怎么补偿女儿一下呢?”
宋源忙道:“笑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为父都应你!”
“哦?父亲什么都应吗?”何言笑翻起红红的大眼睛盯着宋源道。
宋源一滞,稍作犹豫,最后咬牙一点头:“什么都应!不过笑儿,你可不能要为父的老命啊!”
“噗嗤……”见宋源老脸微红的说出最后那半句话,何言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父亲!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要您的老命做什么呢?”
“呃……”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