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是,日子过得越是舒心幸福,人就越是经不起打击。若是生来日子就过得艰苦,这点打击自然不至于弄死人。
“世间事往往就是如此,一不小心便跌入额鼻地狱。”
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几人扭头一看,只见宋妈妈一脸柔和浅笑的走了进来。
“宋妈妈来了。”何言笑笑着打招呼。
宋妈妈确实有资格说这话,她那战死沙场的夫君对她来说正应了她的这句话。
各人见礼毕,何言笑让宋妈妈带姚娘下去安排住处,杨掌柜也该回巧面馆张罗开门,便告辞而去。
何言笑亲自将杨掌柜送出宅门,告诉杨掌柜,让他提前准备一份罂粟饭菜,她会在午时之前去巧面馆后门拿。
杨掌柜应了,便上了马车回城。
送走杨掌柜,何言笑一进了宅门就迎面碰上走过来的乐正绾绾。
“干嘛,不让我们吃罂粟饭菜,倒是会自己偷偷预定来吃?”乐正绾绾小声打趣道。
“那你随我一起去吃啊。”何言笑笑道,“我是想让大哥尝尝,他要科考了,我想给他补补身子。再者说,我快要去青州城了,走之前也想与大哥一起吃顿饭。”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过你了!”乐正绾绾状似大方的说道。
何言笑莞尔一笑,凑近乐正绾绾,与她耳语了几句。
乐正绾绾听罢点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何言笑,冲何言笑竖起个大拇指。
快晌午时,何言笑进城,去巧面馆后门取了一食盒罂粟饭菜,便去了宅子里找大哥用膳。
何言信自然还在苦读,听下人禀报说二小姐来了,他忙放下书迎出去。
兄妹二人聚在书房用膳,何言信尝了用罂粟油与罂粟粉做出来的饭菜赞不绝口。
何言笑介绍说,这罂粟油与罂粟粉乃是大补之物,堪比人参灵芝,罂粟壳还能入药,可以说罂粟本身其实是块宝来的。
只是罂粟还未成熟时,其花叶枝干破损所流出的汁y是有毒的,会被恶人利用作恶。
兄妹二人正说笑吃喝快意非常,忽闻下人禀报说,姑爷杨瑾煜到了。
二人都吃了一惊,何言笑忙跳下暖炕快步迎出去道:“他怎么跑来了?!”
何言信不紧不慢的拿出帕子擦擦嘴,笑着下了炕跟出去,嘴里说道:“他如何不能来?他也是要参加童试的。这眼看没两天就要开考了,他能不来?”
然而他那个宝贝妹妹早就跑出去了,哪里还能听见他说话?
何言笑跑到宅子门口一看,只见一身玄袍的杨瑾煜一脸浅笑的看着她,杨瑾煜身旁还站着个熟人。
“哟,四叔也来啦。”何言笑好悬忍住想扑进杨瑾煜怀里的冲动,满眼嫌弃的打量着杨瑾煜身旁一身灰袍的杨永丰。
杨永丰也是个聪明人,看见何言笑眼睛里的嫌弃了,一挑眉道:“怎么?如此嫌弃我吗?”
其实他并不想来,因他一想到何言笑的身份心里就有点发怵,谁让他以前每次回家都要和大房闹一场呢?
在他刚知道何言笑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二小姐时,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吃不香睡不好,就怕何言笑找上他算旧账。
他再是心高气傲,也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哪里敢与何言笑这位如假包换手腕强硬的二小姐顶牛?
今日会跟着杨瑾煜来淮阳城投奔何言笑,也是因在家里时他爹偷偷劝他,让他与杨瑾煜何言笑两口子处好关系。
一笔还写不出俩杨字呢不是?
他和杨瑾煜那是嫡亲的叔侄,与何言笑这个侄媳妇那也该亲近着的,可不能再闹脾气了。
杨永丰听着老爹劝自己,心说我如今哪里还敢与何言笑闹脾气?我还怕她一怒之下宰了我呢!
于是乎,杨永丰终于放下身段,主动找上才赶回家一天的杨瑾煜商量,想与他同行前往淮阳城参加科考。
杨瑾煜对杨永丰并不讨厌,虽然杨永丰与大房一直不和。如今见杨永丰肯放下心里的执拗主动找他言和,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就带着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四叔来了。
然而,一切都在杨瑾煜的意料之中,果然自己的小媳妇一看见有人与他同来就露出嫌弃之色。
何言笑撅撅嘴,冷眼看一眼外强中干的杨永丰道:“是啊,我是很嫌弃你,谁让你与瑾煜一起来啊!你不会早点来或者晚点来啊!”
“这……”杨永丰一愣,想不明白何言笑这番话的意思,一脸懵*的看向杨瑾煜。
杨瑾煜噗嗤一笑,一身潇洒的走过去轻轻将何言笑揽入怀中,低着头看着何言笑瞬间羞红的小脸低声道:“就算我与四叔同来,我也能抱抱你啊。”
“去!不知羞!”何言笑娇颜如桃,满心羞意的用小拳头捶打了一下杨瑾煜的胸膛,却没舍得推开他。
实在是太想他了啊!
杨永丰一看这情景便明白了,合着他碍了人家小两口的眼了!
想明白这点,杨永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又想到何言笑说的他该自己来,心里吐槽说他自己哪里敢来啊!
“咳!嗯!”
何言笑身后忽然传来咳嗽声,站在门口亲热的小两口扭头一看,只见一身浅淡青衫的何言信背着手板着脸慢慢踱步过来。
这可是大舅哥!
杨瑾煜顿时扬起笑脸道:“大哥,我们这次来可是来搅扰你的。”
何言笑脸红到耳朵根,急忙推开杨瑾煜低着头闪退一旁,给板着脸好像不高兴的大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