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了。”
“还要吃妹妹的东西, 我做姐姐的好惭愧。”
寇娇莺笑得很勉强, 一看就气色不好,厚施粉黛的脸儿, 遮不住眼底血丝。
穆凝湘纳闷。上午好像也一直在隔壁睡觉,怎么现在还这样憔悴呢,啧, 莫非季元洪是个吸人精髓的老妖怪。
她想起昨晚的动静。唔, 寇娇莺跋涉忒大了。先去了季元洪那儿, 又不知为何到了季元湛房里, 然后慌慌张张冲回来, 没停多久再度冲去季元洪房里......后来几时回隔间她就不知道了,那时杜鹃的肚子好容易消停, 她和杜鹃熬了太久, 都睡熟了。
穆凝湘拿小签子插了一颗金橘递给寇娇莺,“寇姐姐别客气, 不过是些小东西,值什么。”
“是呀,”杜鹃也笑着为寇娇莺倒茶,“有缘修得同船渡呐。”
两人都装没听见昨晚的动静。
寇娇莺把金橘塞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昨晚虽然季元洪没有罚她还夸了她,她脑海中那可怕的一幕还是挥之不去......呜,还要多久才能忘记啊。
......
季元洪兴致索然地放下帘子,“好慢。又耽误半天,今晚只能到官驿。顺利的话明天还有一天,最早也得后天才到燕州了。唉,本世子过家门也不得入,还要去宫里复命。”
他早就派心腹快马加鞭将名单送去京城了。这一路不过是张扬作势,顺便探探季元湛有多大能耐。
让季元湛护送他回来,其实也是皇祖父的意思,想借机看一看这个病愈回归的孙儿。皇帝没有明说,但季元洪听出来了,心里好一番嫉妒。不过,经历了昨晚,现在他已不那么酸了。
“元洪哥哥辛苦。”坐在他对面的季元湛专心致志地看一本书,头也不抬。
绝口不提昨晚的香艳事,哼。季元洪不怀好意地盯了季元湛一会儿,越看心里越得意。嘿嘿嘿,这位品味独特的堂弟,等着看你在皇祖父面前如何表现喽。
“元湛弟弟看什么呢,这么用心?”季元洪凑过来坐,两只眼睛朝书页一瞄。
“哇。”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抢到手里,“这么好的行乐图,哪里弄的?昨天怎么不拿出来。”
这是画着男女行乐图的图册,行云布雨,纵享鱼.水之欢。画得很细致,女子欲罢不能、男人痴迷心醉的情态,分毫毕现。娘哎,季元湛还看这种东西哪。
“上午闲来无事,撑伞在镇子上逛了逛,这是从一家旧书铺子淘来的。”季元湛毫无看春.宫图被抓包的羞惭,一本正经地说,“画得不错,我花了十两银子呢。”
“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季元洪如获至宝地一页一页翻下去。
“倒是不便宜。”他以阅尽千万春.宫图的行家眼光给出中肯点评,“我知道了,这是临摹前朝晏宗亲绘的行乐图册子,构架笔法着色都仿照他,市面上的本子良莠不齐,这价格算高的。哈哈,元湛你吃亏了。”
季元洪从头翻到尾,几乎要流口水,“可惜季潇纶的手绘真本已失传。哎,真想看看啊,多少银子我也买。”
安佑帝是晏宗季潇纶的叔叔。按照辈分,季元洪得喊他一声堂叔。
“真本恐怕难寻了。”季元湛的神情极淡漠,“元洪哥哥也喜欢他的字画么。”
如果没有被那些旻金暴徒烧掉,就是被他们抢回国内了,只有极少一部分流散在民间,市面上万金难求。
“哈哈哈,我才不附庸风雅。”
季元洪拿着画册回到对面坐下,抽出扇子边摇边看,“皇上对晏宗字画不甚喜欢,哥哥也没那个雅兴。单只对这种册子好奇,他画得有味道,啊哈哈哈。”
书被夺走了,季元湛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季元洪看着看着,觉得心猿意马起来。这泛黄的画册有股淡淡的陈墨香,被翻阅不知多少次了,可见收藏那人也颇有兴致,身边再来一位如花玉人,红袖添香夜读书……
他拿过杯子喝干,还觉得渴。端起茶壶对嘴喝,喝光整壶,还是渴。
呃,原来他不是口渴……唉,真是找罪受,大半道儿的看这个做什么。
季元洪看看对面,季元湛阖着双目休息,呼吸平缓而规律,好像没注意他的异样。
“咳咳。”
季元洪咳嗽几声,季元湛睁开了眼睛。
“那什么,给我停车!”
……
季元洪的马车一停,整个车队都停了。
“怎么突然停了?”穆凝湘奇怪地说,“这才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吧。”
“不知道。”寇娇莺吐出嘴里的果核,伸手就要掀帘子,“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一只大手从外面将帘子高高掀起,三个人看见了季元湛的脸。他身边还有个男人,是天天跟着季元洪的长随。
“寇娘子,”大家来不及反应那长随就说,“咱们爷叫你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