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挖去了,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双手,不住的抠挖、不住的摩擦。
蛇形的字母痕迹正在缓缓地成型,如果按照眼下来看,这个位置,在朱砂的靠左边一点,会出现的,正是一个字母“s”。
但是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朱砂上的变化就停了下来,又像一开始那样,复归于不动。
过得片刻,又缓缓地磨了起来,这一次,时间格外的长,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歪歪斜斜的,差不多可以看出字母的轮廓。
李应干涩的说:“原哥,好像停住了。”
原惜白看着刺眼的画面,突然问道:“从出现变化到结束,是什么时间!”
李应忙匆匆的拉回了进度条,对比了一瞬:“出现变化是在中午十二点三十二,停止在下午十五点四十七再出现变化,是在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到早上八点四十九。”
半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
李应拉回了进度条,按照十六倍的速度继续放,在等待过一个白天后,从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开始,铜镜背后的朱砂再度出现变化,这一次,依旧是持续到了早上,八点三十二之后,铜镜又一次恢复了静止。
而下一次,再下一次
原惜白的手边搁了一张白纸,那上面,他用笔记录下来了每一次变化出现的起始段,那些时间短,除却第一天,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
不,更加准确的说,第一天也同样具有这个特征,只不过那天朱砂被划掉的时间特别长,远远超出了之后几天。
“晚上”原惜白喃喃道,“出现变化的时候,都是在晚上。”
李应目光扫向了那张他记录着时间的纸片,发现确然是这个样子。
只有第一天的下午,属于白天的时间,铜镜后的朱砂出现了变化,而在那之后,几乎全部都固定在了夜晚这个时候,从头一天深夜,到第二天早上。
从细细的、蛇形一般的痕迹,到变得越来越清晰。
从厚厚的、凝固住了的大片朱砂,到出现一道道磨痕,铜镜的背面通过被磨掉了的朱砂露了出来,组成了三个字母。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标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终于直到某一天,停住了。
铜镜上的朱砂,再没有一点变化。
就像那双无形的手已经停工,就像他已经放弃了再继续进行下去。
原惜白的眼神久久的停滞在画面上。
“晚上为什么都会是晚上呢,原哥。”
那个问句如同惊醒了凝滞的思绪,原惜白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桌上的纸页,抓住了一道道深浅褶皱。
他看着画面,再低下了头来,看着手中的这面铜镜,看着那上面被磨损出来了的、朱砂的印迹。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说不出的干涩:“大概是因为晚上,更适合他行动吧。”
李应奇道:“为什么要晚上才更适合行动,难道不是白天——”
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双手扼断。
他看着原惜白,颤声道:“因为晚上没有太阳,阴气更重,是吗?”
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已经不知道是装着什么感觉。
.
疑点被一丝丝翻出了脑海。
他不喜欢医院。
他见不得阳光。
他只能够出现在晚上。
那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了一个猜测。
原惜白忽然道:“车祸的录像呢?”
李应说:“原哥,你不是都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吗,怎么还要看啊?!”
原惜白语调极缓,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拿给我。”
录像带再次被放出来,原惜白怔怔的看着那个画面。
李应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情。
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了一个堪称惊骇的猜想,以前他从来都不相信,但是这个时候在铜镜上已经出现了那样诡异的变化后,由不得他再不相信。
李应稳了稳心神,咽了一口唾沫:“原哥,你是在看辛先生吗?”
原惜白不曾投给他半点目光,却点了点头。
那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错了。
此刻,电子屏幕上,根本除了悬浮在空中、被诡异抱出来的原惜白,什么都没有。
而另一侧的画面中,调到了最快的速度,刺目的录像里,铜镜上的朱砂,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被磨损着。划痕一次又一次出现,在缓慢的成型,化作了三个字母,当一切归零后,又再一次开始。
空气中一阵几乎于压抑的沉默,原惜白怔怔的看着画面,如同失了语言的泥雕木塑。
他看着那迥异的两张画面,却紧紧地咬住了嘴唇,那样的用力,直到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嘴唇缓缓渗出来。
李应一愣,道:“原哥,你别这样”
原惜白却低下了头,捏着那面铜镜,手指划过了标记,连声音都发着颤:“他在求救,他在向我求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