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跃进去时,傅君绰正闭上美目,静止在这幽静无人的大书斋中心处。
我乘机环目四顾,只见靠窗的案头放满了文件,油灯的灯蕊亦快燃尽,暗道:“原来游秋雁在这里摆了个空城计。”傅君绰张开眼来,轻移玉步,来到靠墙的一个大书柜前,仔细查看。
我来到她身旁时,傅君绰指着最下层处道:“你看这几本书特别干净,当然有人时常把它们拿出来又放回去的。”
我留心细看,点头道:“是的,其它地方都积了尘,只有放这些书的地方特别干净,来,让我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伸手便要将那几本书取出来。
傅君绰制止道:“不要动,只要你移动过这些书,纵使一寸不差放回去,相信令夫人也会知道的。”
我听得连忙缩手,皱眉道:“那岂非我们永远不知道书后面是什么?”傅君绰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也知道是和一条秘密的通道有关。”
“若我没有猜错,这条地下道应是通往附近一间较不受人注意的屋子,那她若要秘密外出时,便能避开其他的人的耳目了。”
我愈来愈弄不清楚傅君绰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游秋雁显然由密道逸走了,为何她仍丝毫不紧张?傅君绰道:“李公子是否想知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书斋蓦地暗黑下来,原来油蕊已尽,将两人溶入了黑暗里。
傅君绰忽地移到窗旁的墙壁,招手叫我过去。
我来到她身旁,贪婪地呼吸着她娇躯散发出的自然芳香,低声道:“怎么了!”傅君绰转过身来,将耳朵凑到我耳旁,轻轻道:“有人来了。”
我给她如兰气息弄得神摇魄荡的,连骨头也酥软起来,我强自收摄心神,头脑立时开始灵活起来,两眼射出神光,今晚莫名其妙地一直魂不守舍,到此刻方真个神识清明起来。
傅君绰美目也射出讶异的神色,打量着我。
我分神留意屋外的动静,只听了一会便知道屋外来了五个人,心中警兆忽现,刚才我们查探过的大柜无声无息地移动起来。
我们两人几乎同时移动,闪往另一大书柜之后,刚躲好时,一个人从大书柜后跳了出来,书柜像有对无形的手推着般又缓缓移回原处。
我们挤到一块儿,躲在另一个大书柜旁的角落里。
傅君绰皱起眉头,忍受着我紧贴着她背臀的亲热依偎,心中想道:“若他借身体的接触向我无礼,我会否将他杀了呢?”想了想,结论令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原来竟是绝不会如此做,也不会就此不见他,最多也是冷淡一点而已。
傅君绰感到我尽力将身体挪开,她不由对我又多了点好感。
傅君绰头仰往后,后脑枕在我肩上,以内功将声音送进我耳内道:“游秋雁回来了,看来那五个人是冲她来的。”
我肃容点头。
椅响声音传来,当然是游秋雁坐在案前。游秋雁叹了一口气,显是想起令她心烦的事。这时外面传来一长两短的蝉鸣。游秋雁“啊!”了一声,站了起来。
游秋雁向窗外轻叫道:“你们来了,……说话啊,是不是你来了?”傅君绰又用同样的亲昵姿势,在我耳边道:“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
我眼中精芒一闪,将声音凝入傅君绰耳内道:“一言难尽,不过我倒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窗外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叹,道:“秋雁,不是我们还会有谁?”
游秋雁道:“快进来!”外面的女子道:“我受了伤,我们刚才遭到了伏击了,你快出来看看吧,曼儿快支持不住了。”
游秋雁骇然叫道:“什么?”离地跃起,穿窗外出。
我们两人无声无息窜了出来,分站在窗的两侧,用耳朵听起外面的状况。
傅君绰从怀内掏出一条白丝巾,由窗下递过来给我,轻声道:“看来你夫人遇上麻烦了,快出去演场英雄救美吧。
我接过白丝巾,将下半边面遮起来,在黑夜里相信很难有人将我认出来。
当我仍陶醉在满带傅君绰体香气味的丝巾时,傅君绰一把将我就推了出去,一点也不温柔。我一声不响,飞身扑出,刚好见到一道黑影由左方扑向游秋雁,手持的正是曾经游秋雁用来袭击的我兵器,毒蛇般向游秋雁而去。
游秋雁待惊觉时,已攻至身旁六尺处,劲风迫近,遍体生寒。刹那间游秋雁已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狂喝一声,拔出自身的兵器,横劈来敌。
“当!”一声清响,游秋雁踉跄跌退,功力最少和对方差了一截。
我已至,六脉神剑轻描淡写,正中对方兵器。
“叮!”那人的兵器差点脱手飞出,骇然后退,摆开架势,防止我继续进迫。
“飕!飕!飕!”躲在暗处的其它三人跃了出来,团团围着仗剑赤脚而立的我和脸无人色的游秋雁。
我环目一扫,对方四人均像她那样见不得光,只露出一对眼睛来。除了手上兵器有别外,由上至下都是一身黑色。我运功缩窄咽喉,将声音变得尖亢难听,大声道:“游姑娘,认得她们是谁吗?”我故意大叫大嚷,是特意在扰乱对方心神,因为她们应比我更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岂知这些人全不为所动,只是冷冷望着我,眼光惊异不定,但杀气愈来愈浓。
我心中微懔,知道对方来的定不止这四个人,还有人在近处把风,足可以应付其它的不速之客,心下也不由暗禀,对付游秋雁一个人,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