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儿一连吃了好几筷食物,完全没有意识到口中馥郁芳香的美味是猪肉。
好不容易空出了嘴巴,她问:“这道菜叫什么?”
“芋头酿。”
“好奇怪的名字,难不成还有芋头爹?”
姚溪桐知道萧宝儿把“酿”听成了“娘”。
解释说,“酿菜是指在一种原料中夹入、塞进、涂抹、包裹一种或几种其他原料,之后加热成菜的方法。这道菜本可以做成芋头扣肉,无奈陈地的芋头太过软糯,刚上蒸笼就化在肉片上,这让成菜看起来更像芋头酿。”
“好吃,”萧宝儿低下头继续大快朵颐。
姚溪桐怕食物太腻,转身去厨房端汤。食材还用了芋头,鱼头芋头汤,汤起锅时,担心萧宝儿讨厌鱼腥,他用纱布过滤了一道,奶白色的汤汁里看不见鱼,也看不见芋头,只能闻到鱼的鲜和芋的香。
“汤来了,温度刚好,尝尝。”
“好喝。”
姚溪桐微微一笑,暗叹萧宝儿词语匮乏,除了好吃就是好吃,不禁打趣道:“如果有一道菜比芋头酿还好吃,你会说什么?”
“好好吃。”
姚溪桐懂了,如果几道菜都好吃,萧宝儿的赞美就是好吃,好好吃,好好好吃。多一个好字,说明这道菜比前菜更美味一点儿,这种评价方式还真简明易懂。
吃什么菜,喝什么汤,配什么茶,姚溪桐这儿都有讲究。
当其殷勤的给萧宝儿泡茶时,后者心知肚明的说:“快速驯服野马的方法很简单,把马赶进一间只能容一匹马的小屋,屋子必须是矮顶,野马只能将头颈从空出来的窗口伸出才能舒服的站立。”
“野马被关好之后,由屋顶往屋内倒入豆子,一直掩埋过野马的胸口,此时的野马无法动弹,呼吸受迫,处于一种惊恐而又无助的状态之中。”
“这时候,驯马者只需走到窗口,对马进行安抚,豆子也在同一时刻缓缓地漏走。给野马造成一种错觉,危险解除和驯马者的安抚联系到一起,让野马认为是驯马者救了它,帮它恢复了安全。这样一来,野马就会对驯马者建立高度的好感和依赖。”
姚溪桐仔细想了想这个过程,惊讶的说,“如果屋子一早就建好,豆子也都备好,驯服一匹野马岂不是只要一炷香时间?”
“是啊,为了不被高勉看破驯马的方法,我那日把时间都花在了改造马厩上面。”
姚溪桐又问,“这种方法驯马,是不是除了驯马者其他人都无法接近这匹野马?”
“差不多,这个看马,每匹马的脾性都不一样。”
“你当时说驯马要花三天,也是这种方法?”
“不是。”
萧宝儿话音刚落,姚溪桐接口道:“让我猜猜,三天驯服的野马人人都能驾驭,一炷香驯服的野马只有驯服者能驾驭?”
“差不多吧!”
“你能告诉我三天如何驯服野马吗?”
“好啊!”听到萧宝儿答应的那么爽快,姚溪桐犯嘀咕了,“没有条件就告诉我?”
“你是我夫君,父王的女婿,北辽的皇族,这种小事自然有权利知道。”
萧宝儿说的很认真,姚溪桐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以为萧宝儿故意说反话,暗示其喜欢的人是宣泽,他永远不会是北辽女婿?
“公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三天驯马术不是我该知道的东西。”
萧宝儿低头喝茶,对于这种太过“聪明”的人,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姚溪桐以为自己猜对了,他不讨厌萧宝儿,不代表两人会产生感情。他要的姑娘应该是乌雅那种,了解他,懂他,彼此之间的交流只需眼神,无需言语。
和两人相处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姚溪桐躲书房处理公务,萧宝儿去打拳。之后萧宝儿先睡,她的睡眠一直很好。
姚溪桐把刚得来的驯马术写成字条,打算明儿传给包子铺。落笔那一刻,他重看了一遍字条,忽然拿起来烧了。
什么人会想掌握快速驯马术?
牧民不需要,他们有的是时间,即便需要,他们也无力从包子铺购买这种信息。
马场主需要,快速驯马术能大大提高马场马匹的素质,也能为马场省下大笔银子。问题是马场主多数服务于朝廷,一旦他们掌握这种信息,北辽那边很快就知道有人泄露了消息。顺着思路捋下去,他和包子铺的关系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临睡前他忍不住细细看了萧宝儿很多遍,这人是早已算到这种快速驯马术只有朝廷需要,告诉他也无妨?还是信守诺言,说出秘密只因为饭菜好?
他没有答案,被偏见蒙蔽的双眼依旧无法看清萧宝儿的真实面目。
第二日,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去钟陵。
高文侑不在府中,萧华芳不便单独见外男,姚溪桐独自与十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
陈府管事通知人备好马车,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萧宝儿十分不满的说,“高文侑真小气,居然什么都不送就让我们这般离去。”
姚溪桐讪笑一声,“公主也开始喜欢俗物啦?”
“人活在世,又岂能不染铜臭?天子都有愁钱的时候,何况他人?说来还是怪你,若你有钱,我又何须如此?”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
朱志高与马俊一同站在车外,听两人讲,他们特地来为姚溪桐送行,希望姚溪桐能和他们吃顿便饭。
姚溪桐打发车夫先去春江等候,带着萧宝儿上了朱志高的马车。期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