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是人,也有自尊,他知道萧宝儿没有恶意,不代表能接受他们这种行为。忙用市侩掩饰着心底的脆弱,问:“歌唱完了,你怎么给赏钱?”
萧宝儿挠挠头,“你不是我的桑吉吗?为什么要给钱?”
猴子不说话,圆溜溜的眼睛写满疑问,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桑吉了?
萧宝儿大方地说,“行吧,想要什么赏钱?”
猴子拽着铁链使劲儿摇晃,他想要自由。不等萧宝儿问话,姚溪桐主动说,“别问我,这链子精钢打造,没有钥匙神仙也无法打开。”
萧宝儿托腮瞅着猴子瞧了又瞧,感叹道:“你既然不想成为我的桑吉,要不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你靠自己打开铁链好不好?”
姚溪桐再次为萧宝儿神一样的逻辑折服。
打开铁链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去找钥匙,或者去找当初打造铁链的工匠,再不济还可以求助包子铺这种事事都能处理的神秘组织。他都已经想好要收萧宝儿多少钱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萧宝儿是怎么想到要收一只猴子为徒的?关键是猴子为什么要同意,他知道萧宝儿有绝世轻功?否则就萧宝儿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抵不过卖艺人一根手指。
难不成猴子是青山君派来的?不对,事情不是这样子,他们进入鬼镇是偶然……
姚溪桐觉得脑子快炸了,揣摩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简直就是噩梦。
另一边,萧宝儿对猴子说,“前不久我学了套轻功,反正也不练,我教你好不好?”
姚溪桐急忙竖起耳朵,以为能够偷听到武俊的绝学,怎料萧宝儿对猴子耳语,好似是直接把武俊的心法交给猴子,让其自己领悟……
厨房里,何伯看着气急败坏的姚溪桐说,“公子,老奴的轻功也不错,要不让老奴教你几招?”
“何伯,像我这种一点儿功夫底子都没有的人怎么学习你的心法?再说了,我对学武没有兴趣,只是江湖上有那么多人想知道武俊的轻功绝学师从何处,包子铺若能拿到秘籍心法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姚溪桐伪装出的市侩模样让何伯微微叹了口气。
晚饭只有一道菜,取名:踏青。牛蹄筋炖汤,白白浓浓的汤里,有只切开煮烂的牛蹄。牛蹄炖得酥烂,几乎所有的胶质都已融在汤里,汤汁也变得浓稠醇厚,飘在汤面上的绿色葱叶让汤汁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喝一口下去,嘴唇间黏黏的感觉,舌头仿佛被冻在了口腔,唇齿间香气回荡,好喝得紧。
饕喜欢这菜,询问烹饪这道菜的步骤。
姚溪桐道:“制作牛蹄汤需要经过三道工序,大约一整天。首先把新鲜牛蹄放入水中,炖三四个小时后捞出,去壳修毛,从牛蹄中间劈开去腥,再放入水中炖三四个小时。炖牛蹄汤最好是大锅文火,火候到了,炖出的汤汁即使是夏天,冷却后也会冻住,营养价值非常的高。”
饕很满意这个答案,把手中的米饭递给了众人。最高兴的就是姚溪桐,吃了几天硬馍,看见馍就恶心,也算能吃点像样儿的食物了。
“你不是发誓说一个月不吃肉吗?”
“我没说不喝汤啊!”
萧宝儿瘪瘪嘴,“烤蹄筋更好吃,你定是为了喝汤才选择炖蹄筋。”
苏苏的关注点不一样,想要得到园外楼的庇护,首先要自己找材料做出好菜换取住宿的权利,其次要用好吃的食物换取其他食材。她问:“这锅汤和那些肉都换了些什么?”
“今晚我们可以住这儿,你们手上抬着的米饭,汤里的香葱。”
苏苏不满地问:“没有了?一头牛就换那么点东西?”
“你不会怀疑我藏私吧?有必要吗?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苏苏无言以对,至今能活着全靠姚溪桐层出不穷的美食点子,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让她伺候萧宝儿。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就已经够了,多个姚溪桐简直是噩梦,两人凑一起是超级噩梦,所有事因为他们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越走越远。
“今天出去可有收获?”
喜鹊一言不发地走了。苏苏哀叹一声,“你看见了,还和昨日一样,怎么走都在原地打转。昨日被你们破坏的屋子今儿还是老样子,这些人料定我们出不去。”说着她把一张图交给姚溪桐,“喜鹊每次登高看见的街道和标志性的建筑我全部画了出来,你看能不能找到阵眼。”
“画工不错,你出自书香门第吧?”苏苏早已习惯姚溪桐这种见缝插针的套话技巧,她道:“幼时家贫,母亲靠绣品补贴家用,我跟母亲学过几年刺绣,画画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令堂可还在世?”
苏苏瞪了姚溪桐一眼,这人不知道见好就收吗?问过她母亲,是否还要问家中有几口人,这些谎话怎么来得及现编?又如何能在将来的行程中自圆其说?
姚溪桐很无耻,自问自答的说,“你干嘛瞪我,生气了?是否是令堂已经过世,我问到了你的伤心处?”
萧宝儿是直肠子,非常不习惯中原人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忍不住道:“她父亲是谏官,多次谏言先帝别因色误国,先帝为此恼怒不堪,又得遵从祖训不能随意打杀谏臣……先帝身边的奸佞为了邀宠,寻借口杀了她父亲。”
姚溪桐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得意的还想再问,就听萧宝儿说,“苏苏的事儿到此为止,宣泽信她,我自然也信她,你信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