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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拾阶而上,爬了好半天才到寺门口,萧宝儿气定神闲,冯遗与苏苏皆是满头大汗。
冯乐乐是猴子抱上去的,最活泼就是她,下地就想往寺庙里闯。冯遗一把将她拉住,从怀里掏出顶帽子严严实实遮住她的头发,叮嘱她一定要说自己的男孩儿。
“父亲,我们为何要骗人?”
“乐乐乖,庙里不准女子入住。”
冯乐乐伸手指着苏苏,眼里写满不信任。
冯遗解释说,“苏苏姑娘是妇人,她有夫君,与你不同。”
正说着,寺中僧人主动出来问询,瞧其衣裳上竟有补丁,众人对寺中清苦有了一定认识。得知他们要来投宿,僧人的表情有些迟疑。
冯遗的铁了心要住这里,他指着寺院进门处的韦陀佛像道:“寺中护持双手合十,将杵搁于肘间,可见若兰寺是接待寺,我们父子二人只需一间柴房即可。”
僧人问:“不知施主要住几日?”
冯遗又道:“小儿体弱多病,我们需要在此盘桓数十日,”说着拿出一串钱塞入僧人手中,“这是我们捐赠的香火钱,还请行个方便。”
僧人双手合十,算是同意了冯遗的入住请求。转头问萧宝儿一行,“这几位施主是?”
苏苏道:“我们也需要住宿,在此盘桓三到五日就去安曼城中卖艺。”
僧人考虑了几秒,又问:“不知两位施主是来自何方?”
苏苏掏出伪造证明递给僧人,“我是大都人士,夫君来自北辽,我们在大夏境内卖艺多年……”
僧人没有接证明,只道:“入寺之后还请诸位遵守寺中规定,女施主若无要事只能待在客房,切不要在僧人集中的地方胡乱走动。”
入寺第一日,寺中提供免费饭食,杂粮蔬菜粥,加上僧人自制的卤豆干。
萧宝儿躲在房间偷偷啃肉干,苏苏这种行为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说,“潇潇,这里好歹是佛门清净地,不过几日你都忍不住?”
“崇佛拜鬼的人多了,特别是白颂梅那个老妖婆,搞得我看见素斋就难受。”说起这个,苏苏没了搭腔的想法,兀自做好分内工作,默默躺着感怀心事。
翌日,萧宝儿打算跟冯遗告辞,她可没时间陪其在这儿一住小半月。
苏苏找了半天没见人,中午却见猴子与冯乐乐哭着跑来。
冯乐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根本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猴子悄悄和萧宝儿耳语,冯遗大清早跑去后山,不知怎地就从山上跌下山崖。人还活着,猴子不方便救援,只能让萧宝儿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好想,萧宝儿暴露武功冒险下去救人呗。
苏苏多了个心眼,让猴子在一旁放哨,此事最好别让寺中僧人知晓。
冯遗腿断了,精神还不错,对萧宝儿会武这个事实有点儿惊讶,尚能保持镇定。几人回到房中,冯遗让猴子陪着冯乐乐去玩,忍痛跪在萧宝儿与苏苏面前,希望他们不要进城请医。
这行为让苏苏很是奇怪,不免要多问几句。
冯遗说他懂医术,可以指挥萧宝儿帮忙接上断腿,进城请医实在没必要。
萧宝儿最烦中原人这套,明知彼此都在说谎,却没人主动挑明说句真话。她没好气的说,今日就要离开,没时间帮冯遗疗伤,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冯遗愣好一会儿,几次想要说真话,吞吞吐吐半天又憋了回去。
萧宝儿甩手就走,反正只是断腿,人死不了就行。苏苏看不下去,忙问冯遗该怎么接好断腿,她可以帮忙。
冯遗觉得苏苏是女子,不敢劳烦其帮忙,请她去寺中喊过僧侣过来。
苏苏也烦了,直说寺院闹鬼,冯遗宁愿相信僧人也不相信他们?说着还拿出冯遗绑在身上的绳子,指着断口处告诉冯遗,绳子明显是被割断的,有人要害他。
冯遗沉默了很长时间,让苏苏将萧宝儿喊进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是真实身份。本以为他们会有意外的表情,怎料两人都非常淡定,冯遗再次将他们细细打量,感叹自己念书念傻了,遇上高人而不自知。
话既然已说开,治伤要紧,萧宝儿按冯遗的要求开始帮他接骨。在这之前,冯遗让苏苏从箩筐里找了几株不知名的草药含在口中咀嚼,说是可以麻痹神经,一会儿不太疼。
萧宝儿让他痛就喊出来,别憋着,腿断了又要重新正骨接好,这怎么憋得住。
冯遗摇摇头,说是害怕冯乐乐担心,孩子没娘已经够可怜了,爹要是生病,孩子肯定觉得天都塌了。
闻言,萧宝儿突然放声大哭。北辽王死了,她比任何人都要难过。之前没有表现,那是犀兕香的预言给了她心理暗示和面对死亡的缓冲时间。
冯遗对冯乐乐的关怀碰巧戳到了她的隐痛,憋了许久是悲伤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倾泻而出。
萧宝儿的哭声吓到了冯遗,男女授受不亲,怎么也没想到接触了几日的潇潇居然是女人扮的。他指着萧宝儿想说点儿什么,憋着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等他再次醒来,大家没事人一样,先把腿治好才是关键。
苏苏吩咐猴子去照看冯乐乐熬药,她在客房旁的小厨房弄了碗白粥。萧宝儿一饿就发脾气,她了解这一点,不管怎么样先让萧宝儿吃饱。
看到是白粥,萧宝儿下意识的别开头。她只能出言安抚说,“明儿给你做全素的佛跳墙。”
“你还会做素斋?”
苏苏干笑一声,原以为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