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姚溪桐就因为苏苏随便提了一句?对他真的一无所知?”
萧宝儿略过梦境不说,道:“除了苏苏,娉婷公主也说了一些关于他的背景。我想着这人是乡绅之子,在朝中没有根基,嫁给他只是权宜之计,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宣泽搂住萧宝儿放声大笑,真是造化弄人,只怕姚溪桐也没想到会莫名地娶个公主。难怪这一路都不曾对萧宝儿做些什么,估计他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眼前这局势。
“宝宝,和他相处那么久,你可曾看出一点儿什么?”
萧宝儿低着头不说话。
宣泽解释道:“事情发展成这样,有些事也不瞒你。谦谦君子只是表现给别人看的假象,并非我的真实性情,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东西非常多,并为此小心谨慎的经营了很长时间。因为你,我注意到姚溪桐,并着手开始查他。”
“可惜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到,这人好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知道他同你亲近,也知道他对你没什么戒心,所以……”
宣泽其实想说,萧宝儿扮猪吃老虎的水平那么高,姚溪桐对她了解不多,肯定会上当,行事时难免会露出些许破绽。
话说到一半,他聪明的住口,“对不起,是我破坏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
萧宝儿始终沉默着,对她来说,最美好的那一刻早已过去。好似正午的太阳,无论如何热烈,终究挡不住黑夜的脚步。
“姚溪桐对包子铺很熟悉,知道你送给我的玉雪膏价值千金,还知道苏苏用着你送的乾坤袋。”
宣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包子铺?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组织和姚溪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什么意思,你也查过包子铺?”
“那个自然!都说天下财富一半归了宋地,自打包子铺出现,我觉得这话应改为天下财富三分之一归了包子铺。”
这下轮到萧宝儿发呆了,包子铺那么有钱?不至于吧,姚溪桐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恨不得把一个子儿掰成两个用。
“宣哥哥,这话会不会夸大了包子铺的实力?不过是个主营买药,偶尔卖点儿七零八碎的组织,能有那么多钱?”
夸大的成分肯定有,但包子铺有钱是不争的事实。
宣泽道:“你对包子铺了解挺多,他都跟你说过什么?”
萧宝儿耸耸肩,斟酌之后,淡淡说起高勉给她送伤药,姚溪桐能从瓶子的暗纹上看出伤药价格。并告诉她很多关于包子铺的事情。至于姚溪桐那个绣有很多褶皱,代表包子铺顶级权利的荷包,她按住了没说。
讲完这些,她反问宣泽,包子铺到底有多神秘?既然开门做生意,少不得有银钱往来,卖货送货,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宣泽很认真的跟她讲述了包子铺的种种。
拿宋地的包子铺举例。
只要卖包子的地方,你过去问:除了包子还卖什么?
卖包子的就会回答:你想要什么写个条放着吧!
写好的字条随便放,既可以让卖包子的人装口袋里,也可以贴包子铺墙上,甚至放包子里面……不拘形式,怎么放都行。
反正过上几日,写纸条的人就会收到想要的东西,相应的也会付出一定代价。
第一次接触包子铺的人总以为卖包子的那人属于包子铺。
调查才知,卖包子的人根本不知道包子铺是什么组织,只是有人告诉他,如果有人不买包子,想要其他东西,让他告诉那人留条。每收到一张留条,他就能得到几个铜板,算是帮忙的费用。
意识到卖包子的人和包子铺没有半点儿关系,宣泽又开始查收纸条的人。
调查结果依旧令人沮丧。
收纸条的人不过是些生活在包子铺周围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监视卖包子的人,发现有纸条就悄悄拿走,送到指定地方,这样可以得到几个铜板。
谁能想到一个偌大的组织居然靠发动百姓来传递信息?还有什么隐藏方法好过把一棵树放在森林?
初次找包子铺交易就这样,直到收费那一刻,包子铺才会让人与写字条的人产生联系。
一般说来,没有主顾会出卖包子铺。谁都有秘密不想让人知晓,包子铺越神秘才能保证这些人的秘密越安全。
宣泽对查出来的结果自然不甘心,蹲守数日,终于抓到了负责收字条并往上层传递信息的人。
通过这人得知,包子铺所有运作全部单线联系,一旦这个人失去了消息,他负责的片区就没有信息传递,上家很快就会安排新人顶替。
宣泽顺着这人又找到上家,得知包子铺传递信息的人与运送货物的人完全分开……
这奇怪的管理方法着实让他苦恼了几天。
据经验,上至朝廷,下到江湖门派,其管理结构就像一座塔。站在塔尖的人,他们的指令通过一级一级的管理层,最终传达到执行者;最下层的信息通过一层一层的筛选,最后到达最高决策者。
所有管理方法都如此,除了包子铺。
包子铺的决策者管理所有下属,没有中间管理层。一旦决策者收不到信息,立即换掉下属,完全不给人顺藤摸瓜的机会。
萧宝儿没听懂,傻傻的问:“会不会有很多决策者?”
宣泽道:“如果有很多决策者,他们按什么方式划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