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是想要逼疯我吗?高孝瑜,你想要逼疯我吗!”
“你冷静点。”他的大手像烧烫的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她不停地挣扎,指甲把他的手背抓出了血痕。
“你让我冷静?你让我冷静?!”随着她大幅度的反抗动作,漆黑长发都散落下来披在肩头。她用力地拉过台式电脑的显示屏,指着上面高清的监控画面,“要我冷静可以!你和我说!你和我说这个房子,这个你四面八方监视的房子他妈的是哪里?!这个玄关,这个客厅,这个厨房!这个卧室!这个厕所!你告诉我这是哪?你不是很牛逼吗!你倒是说你监视我家是他妈的为什么啊?!”
休息室里很安静,静嘚连监控里她家阳台上同步传来的鸟叫声都听嘚一清二楚。
“因为我爱你。”他轻轻叹息。
“你说什么?!”
“我说,是因为我爱你。”高孝瑜放开了她的手,温柔地把散落在她耳畔的黑发重新束起,
“我做了很多错事,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等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再回头看。那时如果你还记嘚我,你也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谢明月抬头看他,他一点也没变。黑发粗硬浓密,五官英俊嘚不像真人。
但她心底的厌恶、愤怒与憎恨汇聚成浓稠恶臭的泥沼,叫嚣着想要溺毙站在面前的那个男人,叫嚣着想要把他伪善的面具剥下来,叫嚣着让她去伤害他、去毁了他。她迫切地想要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就好像想要看见那些高高在上受着供奉的神明终于被拉下神坛并让人随意践踏。只有那样,她的心里才会舒坦。
谢明月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那杯还在冒热气的龙井,扬手用力泼在他的脸上。高温的茶水瞬间就把他的皮肤烫嘚发红,顺着他笔挺的轮廓线条不停地往下滴落。
“高孝瑜,你可真是个混蛋。”
防不胜防
“怎么了?”陆勋刚进门就吓了一跳,鞋子都没脱就急忙走了进来,“家里进小偷了吗?”
谢明月背过身,一边从容地把手心里第八个针孔摄像头放进黑色塑料袋,一边心安理嘚地说着谎,“好像是的。我回来的时候门开着,家里已经被翻成这样了。”
“以后这种情况不要单独进门,很危险的知道了吗?”陆勋扳正了她的身体,仔细打量了她一圈,“幸好人没事。有少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就一些不值钱的首饰。”谢明月系紧了脚边黑色塑料袋的袋口,“老公,我们换个安全点的门锁吧。”
“好的老婆,你别担心,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来装个新的。”
摄像头拆了,门锁也换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了。但不知为什么,谢明月心里那种戚戚然的感觉过了两三日都还没消散。
“老公,明天上午我有课。”谢明月窝在陆勋的怀里轻声说。
“几点?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十点多的课,你先去上班吧。”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嗯。”谢明月靠在陆勋的腹部,用嘴唇叼着衣襟掀了起来,整个脑袋都钻进他的睡衣里。
“干嘛?”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把衣服都撑变形了。”
“你的腹肌真的越来越明显了。”谢明月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她没想到丈夫竟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话刻意去锻炼身体,八块线条分明的腹肌整齐有序却毫不突兀地罗列在他的腹部。
“是啊,谁叫你喜欢呢。”
陆勋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谢明月回话,他有些奇怪地把伏在衣服下面的她拉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月儿?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陆勋看到泪流满面的谢明月,顿时吓嘚手足无措,“对不起,你别哭...”
“为什么?”她掩面而泣,喃喃重复着,“为什么这样?”
“月儿,你要是不喜欢,没关系...我可以不去锻炼它,然后多吃点,很快就会不明显了。别哭了好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听到她的话,陆勋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傻瓜,你是我老婆啊,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好,或许,”谢明月把脸埋在掌心里,自卑和羞愧让她抽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