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马车进了城,寇子佩和李骐分道扬镳,他们一个回宰相府,一个回宫。
尹意随寇子佩回了宰相府,寇家全家上下,老老小小都欢迎这位大少爷回家,夫人见了寇子佩更是直想掉眼泪。
尹意亦步亦趋,跟在寇子佩身后,片刻也不敢走神离开他半步。
夫人眼尖得很,问寇子佩:“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寇子佩看了一眼尹意,把她拉到身前:“这是我在寿州救下的一个人,以后让她留在府里吧,她这个人会些医术,可以给大家看病。”
夫人看尹意长得白白净净,把寇子佩拉到一边,轻声问:“我怎么看他像个女娃呀?”
寇子佩轻笑:“她确是女子,以后待在府里,让她以女装身份见人罢。”
夫人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寇子佩拥着去吃饭,打断了她的话,寇子佩回头朝尹意眨了眨眼睛让她安心,然后给管家扔了个眼神让他带着尹意去安置行李。
尹意就这样在寇府住了下来。
翌日,李骐和寇子佩一同进宫面圣,详细说了他们在寿州和庭州的经历及所作所为,皇上对此大为赞赏,当即下了封赏,对四皇子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殿内,皇上向前微微探身:“骐儿你这次做得很好,你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应该心怀家国,兼济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要时刻谨记这八个字,江山社稷的稳固安康离不开万千臣民,百姓安居乐业,方能有盛世。”
李骐躬身叩谢:“儿臣谢父皇赐教,日后定当谨记在心,不敢忘记一字。”
皇上满脸悦色:“你这次走的时间过长,你母妃很想你,一会儿去看看她,她刚刚为朕生下一位小公主,为了奖赏她,我让她从德妃升成了德贵妃,你把这次从寿州带回来的稀奇玩意儿,也挑几件给她带过去。”
李骐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儿臣遵命。”
见过皇上之后,李骐和寇子佩道别,紧接着去了母妃的寝宫。小公主刚出生不久,德贵妃还不能随意四处走动,李骐拿了一些封赏,直接往自己母妃宫里一箱一箱的搬。
李骐坐在床前,拉着德贵妃的手,给她丰富了自己此次出行的细节,李骐在外每次给朝廷回信的时候也会给德贵妃加抄一封,德贵妃对他的行踪和事迹其实了如指掌。
“骐儿,你进两年的各种表现可圈可点,朝廷内外对你的风评大为改观,尤其是这次的两件事,让很多人在你身上看到了明君气象,我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说取代那一位的时机到了吗?”
李骐看了一眼母妃身旁的小女孩儿,她全身粉嫩嫩的,皮肤纯洁无瑕,这个新生的生命连同她的灵魂都是干净的,没有明争暗斗,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你死我活。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像在碰一块儿易碎的玉石。
“再等等,夺嫡路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万劫不复。我们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把自己置身到权谋之争中。”
尹意在寇子佩家安顿下来以后,逐渐适应了在寇府的生活,她换上了女性的装扮,穿着丫鬟的衣服,负责寇子佩的日常起居,寇子佩原先有人照顾,她不用再费多少心神,每天有充盈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渐渐的,也摸清了长安。
尹意找来药草和特质材料,给自己右脸上的疤痕巩固颜色,现在她的右脸看上去已经不那么狰狞了,在她失忆的时间内,疤痕的颜色一直在变淡,现在她恢复记忆了,便要让疤痕维持现在的颜色,她在昏暗的厢房内做这一切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响动。
管家和几个家仆脚步匆匆从廊前走过,嘴里碎碎念着:“皇上从马上摔下来了,差点摔伤,这事儿长安城内已经开始传了,你们最近小心点,风口浪尖上别出岔子!”
尹意望着镜子内的女子,伸手遮住脸一边的疤痕,朦胧间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听着屋外的动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皇上坠马
一整个白天,府里都在沸沸扬扬的八卦着同一件事情——皇上从马上掉下来了。
关于皇上掉马的过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皇上年老体弱,进行不了这么刺激的活动,因体力不济,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了下来,也有人说是因为那宝马认生,换了个主人一时没认出来,不听皇上的使唤,在人马僵持对抗的过程中致使皇上从马上摔了下来。甚至还有人说那马得了狂躁症,脾气暴虐无比,无论谁在马上都免不了被摔下来。
寇绥和寇子佩一时没回来辟谣,谣言便在寇府四处传播,像野生的藤蔓,根本难以扼制疯狂滋长的势头。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是日,在皇宫的马场里,皇上举办了一场赛马比赛,王公贵族和朝廷大臣们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心爱的宝马放到赛场上一决高下,比赛到了关键时期,只剩朝廷内一位一品大臣的乌骓马和李骐献给皇上的汗血宝马进行对决。
众所周知,皇上爱马,尤爱善马,那匹汗血宝马是李骐花了很大的力气,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