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愈来愈紧,令她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她狰狞着表情,双手努力扒着他的臂,低声哀恳,“婢妾……婢妾也只是……想为……殿下解忧,婢妾……一时糊涂……才……”
“为我解忧?”
萧瑞顿时笑了,冷冽的笑容却极为冷漠渗人,他的手瞬时收的更紧,苍劲的手背几乎爆起了青筋,仿佛能将她的脖子拗断。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陆临霜到底有什么渊源?你究竟是为了替我解忧还是替你自己解恨?坏了我的好事,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更生不如死!”
“……求殿……下……”锦心大为惊恐,更多的眼泪簌簌落下来,她想张口求饶,可是闭塞的呼吸令她整个人却愈加的难受,整个肺脏都几乎就要炸裂。
她几乎就要挺不住了——!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与一婢妾,动这般大的气性?”——
一个饱含微哂的声音便在这时自殿门口传来,随着一道身影逐步踏入。
看着室内这两人,沈长歆笑意悠然,目光朝着锦心微微一扫,哂道:“还望殿下手下留情,虽只是一介贱婢,但到底也是个美人儿,这若是玉颈上留了痕,岂不是不好看了?”
目光透出了些许感激之色,锦心泪凝于睫。
萧瑞面色一冷。
顿了顿,他猝地甩开手,厌弃般将她猛地向旁一撇,将她直接甩落在地。
“咳——”
颈上的禁锢消失了,一大片空气侵入肺腑,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咳嗽,大脑一片昏沉。重新跪伏于地,她一刻不敢耽搁,哭着不断叩头谢恩,“谢殿下饶命!婢妾谢殿下饶命!谢二少爷!谢二少爷……”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
沈长歆的下一句话已经响在耳畔。
“殿下若真是厌弃了她,拉出去让人直接活埋了便是,又何必徒脏了殿下的贵手呢?”
话语顿时扼在了喉间,锦心赫地一悚。
萧瑞也似瞬时间怔了一怔。
“殿下——”恐惧顿时如千万只蚂蚁密密匝匝地裹覆上心脏,锦心大惊失色,“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锦心错了,锦心知错了!求殿下饶命啊殿下!”
静了一刹,萧瑞却倏地放声笑了,恍悟般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猝地伸出一脚踢了她一把,他忽然高声命令道:“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出去,给我打!何时打废了为止!再让所有人都去看着,坏我萧瑞事者,就是这个下场!”
“是!”立时有侍卫涌进殿室,拖着锦心便朝外走去。
“殿下!”锦心惊骇至极,拼了命地嘶声惊喊:“殿下!殿下饶命!殿下——”
萧瑞却恍若未闻,摆摆手,只命侍卫快些将她带了下去。
室内重新恢复了静寂。
顿定了少顷,沈长歆最先开口,“三殿下素来最是怜香惜玉之人,今日,怎就突然同一个奴婢生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萧瑞面色阴暗,愠怒深浓,“这个贱人!竟趁我不备,将陆临霜之事私禀了父皇。枉我们费尽心力,抓住了陆临霜这颗掣肘沈长歌的暗棋,竟教她这般打乱了!”
“原来竟是因为这事。”沈长歆却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不过,殿下也不必着急,也许,塞翁失马,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萧瑞容色一顿,“你说什么?”
他轻哂,向前略微一近俯在他的耳边,低言叙说了什么。话音未落,萧瑞整个人却突然惊住了。
“你是说——”
眸光轻闪含义莫测,沈长歆缓慢点头,“我也是方才无意间经过御居殿,听李公公所说的,据说,陛下现在已经昏迷,整一个时辰未有醒迹,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沈长歌……”
萧瑞眸光刹亮,不禁喜形于色,忽道:“好……好!”在殿内来回踱了几圈,他一个念头在心中忽起,“父皇晕倒的时候,沈贵妃可侍在身侧?”
“自然。”
“那就太好了!”萧瑞大喜,心中的喜悦令血液都不禁滚沸起来,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有了这一事,这次,任他萧珏再如何的能耐,恐怕,也再难翻身,我倒要看一看,他这一次,又要拿什么与我来斗!”
侧目轻瞥,他的目光同一旁的沈长歆碰撞到一块儿,彼此间不由轻哂心照不宣。沈长歆悄撤半步,揖礼恭敬而深长,话语淡静,“那么长歆,便静候殿下佳音。”
·
入了戌时,整个天幕已沉沉黯淡下来,深浓的夜色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整个皇城全然笼映,仿若乌云压境,隐透着逼仄压抑的气息。
一溜束衣铠甲的兵队自冗长的宫道上悄然行近,迅速抹杀掉那宫门殿宇间所矗立的侍卫,几个人快速拖着尸体静静离去,另有几人步上前,执刀替补了空缺。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皇城皆被这股无名兵队层层围困,无声,却气氛凝促。
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