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立即转过头,仔细端凝了下她的脸。
临霜点点头,伸手碰了碰有些绯红的面颊。那一杯酒虽烈,却还不至于令人迷醉,笑道:“少爷,我没事的。”
沈长歌轻笑,悄声扣了她的腕,低声说:“刚刚那首诗不错,作的很好,”
临霜的脸颊微微一热,轻轻将手从腕他手中抽回,有些畏羞地避开眼。
沈长歌也不在意,只是笑哂,“你再等我一会儿,等下过了未时,我带你离开。”
轻应了一声,临霜乖觉地点点头。
这一边第二轮的酒樽已缓缓入水,随着鼓点渐起,水径中的水重新缓缓流淌起来,水流潺潺,如溪击玉。因已有了临霜打头阵,众人已不太像起初一般关注那酒觞潜流何处,只等着水止觞停的那一刻便可。临霜亦不再留意,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的景象。
酒樽已飘过一周,缓缓地复又飘回在起初的地点。很快众人耳边的鼓声倏然一停,同一时刻,水径中的水流也瞬间停住。
众人好奇地抬头望去,想要一探这流觞的第二杯当属于谁,可就在抬眸的一瞬,却都愕然地怔住了,四周瞬时有一阵的沉寂。
酒盏静静地躺在水流之中,而它所对的,却又一次处在沈长歌与沈长昱之中——临霜的方向。
第104章 退席
怎般也没能想到会是当下的状况, 临霜一刹也瞬时怔住了,刹然地抬起头。
沈长歌与沈长昱见状亦是错愕,迷茫地对视一眼, 而后抬起头, 带着些许疑惑的意味望向主位上的潋阳郡主。
潋阳郡主却只是微微一笑,想了想, 望向临霜,“这也太巧了。不过, 这樽盏又一次飘荡到你的方向, 你可愿再作一首?”
“我……”临霜微僵, 再一次看着那杯直面自己樽盏无措。
“还是重新再来一次吧。”不等她将话讲完,沈长歌已淡然道:“大家此来,本都是为了游戏的, 若是几次三番都归到一个人身上,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些。这一次,便换我来吧。”
出手将樽盏自水径中取出,沈长歌起身, 刚想迈上台,却见潋阳郡主缓缓摇了摇头。
“规则就是规则,哪有他人代替的道理?即便她不愿, 也不该由你来作这一首。”她笑道,旋即命人重呈上了三盏半碗大的酒盏,一一将酒斟满了,望着临霜轻指一下道:“你若是不愿上台, 我自然不强求,只消将这三杯饮下便可。”
看了看那三杯酒盏,临霜心中一怵,想了想,还是上前自沈长歌手中将酒樽接过了,喏喏道:“还、还是我来吧……”
言毕不等沈长歌的答话,临霜便自行迈上了圆台,如先前一般仰面将酒饮尽了。
好在这次的题目是临霜所设的,无论如何都可熟稔许多,提笔而挥,不过半刻便写完了。新做的一首诗自然依旧笔端新颖,华美端丽,再次获得了众人的称赞。
走下台的时候,临霜的脚步微微发虚。
方才临近沈长歌,沈长歌已经一把将她扶住,看得出她的微醺醉意,他眉目微拧,沉声问询:“怎么样?”
此次用来行令的酒乃是宫中的贡酒,入口绵软,可后劲却极烈,如若一不小心饮多了,怕是会醉倒不及。
“还好,我没事的……”临霜摇摇头,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神思保持着清醒。她按了按太阳穴,挥散掉大脑中一丝昏沉,重新看着场上。
当第三杯酒再次漂至临霜的面前时,在场的所有人登时变得雅雀无音。
如若说第一杯与第二杯尚还可以用巧合而言,那么这第三杯,无疑会令人有种刻意之嫌。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便连萧瑞与沈长歆都莫名有了些许诧异,狐疑地抬眸,看了看潋阳郡主。
潋阳郡主的神色却异常的平静,指尖在案上轻点了两下,忽然也仿似不明所以般轻哂了下,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位姑娘才艺太盛,竟是连这春风水流都不禁想要姑娘再三登台现艺,也真是稀奇了。”
萧瑞迟疑道:“潋阳,要我见,这甘露酿太烈,那丫头连饮两杯,怕是会有些难受。还是再重新择一人吧!”
潋阳郡主闻言只是轻笑,笑盈盈地望着远处的临霜,“如此也未有不好,不过,那也要先问过这位姑娘是否愿意才是。”
她的笑容丝毫无害,可正对着她的目光,临霜却莫名觉得她的视线如同一支锋利翎箭,带着直戳胸扉的迫意。
不敢说不愿,临霜的话语滞住了,迎着她的目光神思微顿。
侧眼望沈长歌,只见他神色未动,然而暗凝的脸色,已然有了一些冰冷。
极怕他会心有不悦,这一次,不待沈长歌说话,她便立即主动将酒盏捞出,一把迈上台。
在微醺的状态下作过了第三首,临霜走下台,后涌而至的酒意仿佛是一阵强过一阵的风浪,催得她思绪都有些昏沉。宽袂之下,沈长歌悄无声息地握住她的腕,这一次不再令她站在自己与沈长昱之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