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躲避开来,“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是……”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说出来,“我是说,阿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和临霜待久了,好像……就很少有人能看得到我们了。我知道,临霜确实很优秀,我们赶不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我们也很努力呀!努力让自己变得最好,但是,好像只要有临霜在,我们的努力就完全没有作用,不管是在家主眼中,或是……别人什么的……”
“哦……”阿圆大抵明悟了,拉长音调应了一声,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秋杏的脸,“秋杏,你……不会是喜欢三少爷吧?!”
“……啊?”这一次反倒换做是秋杏愣怔了,大吃一惊,一巴掌拍在阿圆额头上,“你胡说什么呢你!”
阿圆眼疾手快地捂住,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哈哈,不然,你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些?难不成是看到三少爷喜欢临霜,心里嫉妒了……诶诶!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秋杏!”
“我不理你了!”秋杏气愤地放开手,闷闷转过身去。
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秋杏转过身来,阿圆厚脸皮地凑上前,“哎呀好啦,我错了,秋杏,你转过来嘛!”
秋杏没有理会她。
顿了顿,阿圆轻手推搡了她两下,谄媚道:“哎呀秋杏,好秋杏!秋杏你最好了!秋杏……”
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四周又静了少顷,阿圆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在原位躺平了。
她道:“其实吧,秋杏,你说的这个呢,我也想过的。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比不上临霜,所以,其实若说是嫉妒,我也没有资格去嫉妒她。但是,毕竟我们我们都是一起入府,再看到如今的差距,心中自然也难免是会有不平衡的。但我觉得这样,这样也许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知道,我的身边,是有这样一个优异的人,而她是我的榜样,我会照着她的方向,不断不断去努力的!”
清脆的话音静静荡在夜色之中,真切而诚挚。
背对着阿圆,秋杏眉目微动,过了片晌,缓缓转过身,同她一起躺平了。
阿圆又笑,“不过吧,谁说所有人都喜欢临霜呢?小差就和我说过,临霜是好不错,但是,我们每个人毕竟都是不同的,当然各自都有各自的优点了!就好比,临霜长得漂亮,才华横溢,但是,她却没我人缘好,会交际呀!又或者,我虽然人缘不错,但却字都不识几个,又没有秋杏你温柔!所以,我们干嘛要和别人去相比呢?你说是不是?”
她斜撞了下秋杏的肩,秋杏低声笑了下,心中有微微的动容。
定了定,秋杏心中忽起狐疑,扭头看向她,“不过,阿圆,你……真的喜欢那个安小差了?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两年前,四少爷沈长昱身边忽然多了一名十四五岁大的小厮,本名叫小差,是个踏实内敛,胆大心细的男孩。据说他是孤儿,为筹钱葬父才甘愿入了公府,老夫人见他品质不错,便将他调在了沈长昱的身侧。
就这般,到沈长昱身边不久,因着沈长昱同沈长歌的关系,小差与安小开之间反而熟络起来。安小开的母亲本是公府中院厨苑的大嬷嬷,见小柴懂事听话,又与小开交好,不禁打心里的喜欢,便主动提议收他为养子。小差自然乐意,于是便在老夫人的公证下,认在了安嬷嬷的膝下,又同小开一般,改姓为“安”。
这两年四少爷同紫竹苑之间走的一直较近,安小差也时不时经常来苑做客,他第一次来时,阿圆就曾以他和小开的名字做玩笑,直言他们两个,小开小差,连起来便是要“开小差”了。安小差为人害羞腼腆,阿圆又常喜玩闹,总是忍不住地上前逗弄他,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竟莫名地擦出些不一样的火花来。
阿圆笑眯眯地,一说起安小差,整个胸膛似乎都被暖流浸满了,整个人喜滋滋地,“小差……没什么不好呀,他说过,他会对我好,一直好的。”
秋杏有些微怔,愣愣地看着她,问道:“就……因为这个?”
“这还不够吗?”阿圆反问,说着又笑起来,“反正,他既然说会对我好,就一定会对我非常好的!我相信他的!”
秋杏没再说话,缓缓摆正了脑袋重新看着房梁,沉默。
……是吗?
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对她说的,说会对她非常非常好,会对她一直好的。她也曾心存幻想,也曾暗自如她现今一般暗喜欣悦过。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在那一晚之后,他便立刻转变了,变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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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二月十二花朝节,百花盛放,千红披锦,春风十里,春意盎然。
京州的别宫处在都城最西处,依湖临山,风采秀丽,自前朝起,便一直是一处绝佳的风景胜地,此处不同宫城的巍峨严肃,又有别于江南烟雨般的小家碧玉。入内碧水潆回,古松参天,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