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沈长歌的身影。她顿了一下,面庞露出轻笑,慰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母亲放心,歌儿有分寸,等下定会来了。”
说着瞥了瞥眸,望见最邻近的问蓉嬷嬷,低声吩咐她前去紫竹苑看一看。
问蓉颔首应是,从一旁绕出门。刚一走出,一个人影突然给自己撞了个满怀,让她险些没有摔倒。
她“哎呦”一声,眉间一厉,忍不住怒骂,“哪个苑的小蹄子!走路不长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竟也赫然怔住了,讶异,“……心儿?”
那个身影正是锦心。正掩着面哭泣着,脸上泪水涟涟,梨花带雨。听到呼唤,她一瞬似乎也讶了一讶,抬起一张脸,而后沙哑地唤了声,“娘……”
问蓉一下愣了,连忙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她,道:“心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锦心抹了抹眼泪,免强镇定起心神,反手扣住问蓉的手臂,疾道:“娘,老夫人在里面吗?我要见老夫人!”
“老夫人?”问蓉不解,“心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三少爷知道紫珠那件事是我做的了!”锦心立即道,眼泪又簌簌掉下来,忍不住悲伤,“他现在要将我逐出紫竹苑去!”
问蓉闻言登时一凛,“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锦心胡乱摇头,心中急切难安,“娘,我要见老夫人,老夫人会为我做主!我不能离开紫竹苑娘,我要见老夫人!”
“你等等!”问蓉手忙脚乱地拉住她,“你就这么颜容不整地去见老夫人吗?老夫人正在里面看戏,你就这么哭哭啼啼地跑进去,像什么样子!心儿,要不你先委屈一下,再等两天……”
“我等不了了!”锦心急了,眼泪一挣手脱开问蓉的拉扯,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老夫人!”
她飞快地蹭了一下脸,避开问蓉,不由分说便朝着内苑跑去。
“心儿!”问蓉一慌,眼见着她已跑进内苑,心头一紧,立即跟了上去。
……
一路跑到老夫人的脚边,锦心二话不说,突然跪下来,急声泣道,“老夫人,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
台上的戏才看到一半,面前突然冲出了一个人,整个内苑的人皆同时吓了一跳,纷纷错目看过来。老夫人有些怔愕,低头看了一眼,诧异开口,“锦心?”
视线从她的脸上扫了一圈,长公主皱了皱眉,低低的声线隐着斥责之意,“锦心,你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在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锦心!”紧随其后的问蓉姗姗而来,简单福了下身,悄无声息将锦心挡在身后,笑着歉言,“老夫人,长公主,是锦心不懂事,扰了老夫人与长公主的兴致,奴婢这就立刻带她下去。”说着她转身,急戾地朝着锦心使了一个眼色,伸出臂便想要拉着她下去。
锦心却一下闪手避开了,孤注一掷地蹭上前,重重磕了一首,泣道:“老夫人,长公主,奴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老夫人今日惩戒锦心,锦心也要说,求老夫人和长公主为奴婢做主!求老夫人和长公主了!”
“锦心!”问蓉心急如焚,气急败坏地唤了一声。
她哭得伤心而凄厉,话语却十分坚定,更令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感到一头雾水。老夫人讶了一讶,与长公主对视了一眼,扶了下手令她起身,问道:“锦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应令站起身,抽泣着擦了擦泪,说道:“回老夫人话,三少爷……三少爷他要将我逐出紫竹苑。”
老夫人闻言却徒然愣了,不解,“这是为什么?”
她咬了咬唇,目光向着最末端的沈吟娇的方向一瞥,道:“因为三少爷怀疑是我偷了二小姐的紫珠!”
她话一落,在场众人无疑更加迷惑了,不解地互相觑看。
沈吟娆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锦心,又不解地看向沈吟娇;二夫人李氏眉目一皱,垂放木椅的双手徒然握紧;老夫人与长公主皆不知紫珠一事,乍闻只觉不知所云,皱眉,“紫珠?”
“你说什么?”沈吟娇更是愣了,不顾场合直接上前来,惊诧道:“三哥说紫珠是你偷的?那明明是陆临霜那死丫头偷的啊!三哥怎么能赖到你身上呢!”
她这一句话,又将临霜胡乱扯了进来,只听得老夫人与长公主更觉迷乱。长公主一瞬间猜测到大抵是在她们不在府中的数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端,不由问:“什么紫珠?什么偷窃?怎么和歌儿的那个临霜丫头还扯上关系了?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长公主,您和祖母都不知道!”沈吟娇立刻上前,皱着脸,主动开口叙述了个大概,“是之前长姐送了我一颗北海紫珍珠,特别漂亮!结果你们刚去灵隐寺不久,我那珠子就不见了,后来从三哥那个侍读的房里搜了出来!可是三哥护着她,不让我们按府规处置,这不三哥竟又说是锦心偷了珠子。可是锦心怎么可能偷了珠子呢!祖母,长公主,你们可得明鉴!”
老夫人与长公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