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白天的时候,那丫头便似乎曾说过,说这珠子,正是元夕那日,她从闲逸楼给赢下的。当时她本以为,这不过她为了开罪所做的信口胡诌,而眼下一见,难道真的……
心中骤然一丝烦躁升起,李氏目光倏地向旁一瞥,瞪向锦心。
与她冷厉的目光猝然对上,锦心心中一凛,惊骇地低下头。
……
堂下,沈长歌已然自顾向林掌柜说道:“林掌柜,这么晚了,因府中家事,还劳您奔波一趟,望您见谅。但还是麻烦您,等下我问您什么,您都能够如实回答,长歌在此谢过。”
说着他向她躬身一揖,林掌柜连忙将他扶起,摆手,“哎呦不敢不敢,三少爷有何问题,但问便是,林某一定如实回答!”
“谢林掌柜。”他敛眸道谢,很快将林掌柜引与临霜的面前,问道:“敢问林掌柜,可还记得她?”
临霜微怔,抿了抿唇,壮着胆子抬起头,静望着林掌柜。
只看了一眼,林掌柜立刻笑呵呵开口,“当然记得!”向李氏道:“当初,就是这位姑娘,猜对了我们闲逸楼大半的灯谜,又参加了诗会,险些成了魁首。结果,遇到了个小公子搅局,这才不幸落败。后来亏了三少爷出面,又将这魁首给夺了回来!我当时,也不知三少爷就是这定国公府的三少爷,还是方才才知,真是有眼不识!”
沈长歌轻哂,轻轻看了一眼李氏,又问道:“那么林掌柜,你可还记得,今年元夕,闲逸楼诗会的头奖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忘!”林掌柜道:“今年的头奖,可比往年都名贵的多,是一颗从北海来的紫珍珠,足有半寸那么大!这几年闲逸楼的灯谜与诗会不景气,这紫珠,还是我们东主为了揽可,下了狠心才拿出来的,我可清楚记得!”
他话一落,一侧的几人面目同时一白,僵滞。
沈吟娇怔愕,竟未想这一切竟是真的,不可置信。
沈长歌淡定自若,摊开手,将手中那颗紫珠递到林掌柜面前,“林掌柜,还烦您辨认一下,当初我在闲逸居所赢下的那颗紫珠,可是这个。”
依言看了看,林掌柜点头,“没错,就是这颗!我记得,那紫珠圆滚饱满,却有一处微瑕,就是珠身有一个针点,就是这颗!”他翻开手一指,圆润平滑的紫珠之上,的确有一处针尖大小的暇点,却极其细微,若非亲指,几乎难辨。
沈长歌微笑,重新转回正堂道:“二婶,如今我已证明,这紫珠,便是当初我自闲逸楼中赢下的。后来等我从闲逸楼离开,我便将这紫珠送给了临霜。所以这紫珠并非是吟娇的那一颗,还望二婶明鉴。”
“你骗人!”一旁的沈吟娇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高声道:“三哥,你骗人!这明明就是你为了维护这丫头的说辞!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闲逸楼的掌柜,说不定还是你半途随便拉来做戏的呢!再说了,那针点那么小,他若不说,谁能看得见,说不准是我的紫珠上有一颗,他刚才看见,就直接那么说了呢!”
沈长歌漠然望向她,“那你到底要怎样证明,你才会信?”
“怎样我都不信!”沈吟娇哼声,眉目一拧瞪向临霜,道:“要我看,就是这丫头偷的!三哥,这丫头究竟给你下了什么mí_hún汤,让你这么维护她!锦心这么好你不要,你非要这样一个偷鸡摸狗的死丫头,上一次她自己误吃了东西晕倒,还要诬赖锦心,这样人,怎么配做你的侍读!”
“什么?”沈长歌闻言却微有些怔愕,仅一刹便立刻想明白了,眉宇一动,扭头看向锦心,“误食了东西,诬赖锦心?”
他的目光并不冰冷,却极具针对性,含义莫测。
“是啊!”沈吟娇气哼哼的。
被他那样的目光一望,锦心的心里却“咯噔”一声,忽然垂下眸。
“二小姐,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吧?”伴在临霜身边的阿圆看不过了,鄙夷地嗤了一声,“什么叫偷鸡摸狗?现在事情还没查明白,你怎么就能随便往人身上扣屎盆子?还有上次,什么叫诬赖锦心?上次临霜出事,我们可都在紫竹苑照应的,从头到尾临霜压根就没提过锦心的名字好不好?怎么还有人自己往上揽的?!还是有人做贼心虚,倒打一耙啊!”说着怪异地瞄了眼锦心,飞了一记白眼。
锦心皱眉,狠狠地瞪过去。
坐在堂上的李氏心绪凌乱,她便是听,此刻也已大抵听明白了事情究竟几何,不禁紧拧着眉头。
……
此前,她在听到锦心与娇儿的谈话时,知晓锦心与这个叫临霜的丫头有所矛盾,却不愿多管,更不愿娇儿多加掺和。到底人家阁苑的事,还只是两个奴婢,她再手长,也管不得紫竹苑的头上去。
可是当她听到娇儿说了那些,狐疑那个丫头正是当日在林外的那个人时,她突然间,就犹豫了……
她不能让别人握住自己的把柄,也不能任由她成为自己计划中的绊脚石。所以尽管她觉得,这丫头多半是不知那日林里的人就是她,她也不能冒险,所以她找到锦心,试探地向她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