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会?”又比划着示意她点头。
“是吗。”沈长歌淡定自若,凉凉朝着安小开瞥去了一眼,望得安小开立刻故作淡定地看向了天花板。
“嗯……”临霜懵懂会意,迟缓地点头,“啊……是!少爷,奴婢未曾侍奉过家主更衣,也不会为家主更衣。”
“原来是这样。”沈长歌平平道。
临霜小鸡啄米般点头。
未料沈长歌放下双手,出口的话却非罢了,而是,“没关系,我教你。”
临霜一愕,眼眸不禁瞪得更大了。
“咳——”安小开猝不及防,喉咙险些被下咽的口水呛住,扶着胸咳嗽起来。
沈长歌道:“你是贴身侍读,除却侍读,还有贴身之责,‘贴身’顾名思义,便是贴身婢的职责。既是贴身侍候,又怎能不会更衣?”
言罢他往前两步,直立在她面门跟前,双手忽然扣住她垂下的两只手,接着分放在两侧的衣襟上。
临霜的双手猛然一抖。
“少爷!”安小开见状一急,忽然大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临霜吓了一跳,手猛地一瑟,被沈长歌抓着才没有缩回去。
沈长歌眉宇一蹙,回身命令,“你出去。”
“啊?”安小开更诧异了,开口,“不是!少爷……”
“快点。”沈长歌的声音冰冰凉凉的,“早膳快到了,你去前屋布膳。”
“……”安小开没话说了,只能慢吞吞地蹭出房。迈出门,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他正对上沈长歌冷盯的目光,“还不快走?”
“……”独.裁!过分!
心中恨恨腹诽了两句,安小开满不乐意地跑走了。
屋中少了一个聒噪的喇叭,沈长歌终于满意,回过头,默默盯着她额角细绒绒的碎发。临霜的手还握在他的手中,温温凉凉的,他不敢动,她亦不敢任何动作。只能僵硬地定在原地沉默。
抓住她的手扣住襟领,沈长歌轻顿了顿,然后,带着她的手沿着领口的衣衽渐渐下滑下去,而后停留在腰际的衣带上。
“系上。”清凉的声音在头顶轻轻响起,临得及近,仿佛和了碎玉余韵。
临霜含糊“唔”了声,大脑却一片空白,虽应着,手指仿佛一瞬僵住了。她顿了好半天,方才笨拙地动了动手,扯开衣上的衣带开始交系。
那固衽的衣带在衣衫的最里侧,长度又短,加之临霜心头慌乱,手中微僵,只能不由自主靠向前。他放开手,双臂半弯置在两侧的半空,从背后一望,倒极像是靠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四周又静,竟令她几乎听见他的心跳。沈长歌低下头,下巴恰巧可碰触到她的额顶。他低着头,感觉到她的发丝毛茸茸的,还隐约有着桂花油的清香,蹭得他的下颌一阵痒痒。
“好了。”很快听见她的声音,似乎轻舒了一口气。
她转身想离,臂弯突然再次被扣住,声音再次响起,“那边。”
临霜没法,只得又停住了,颤巍巍探出手,去弄他右衽的衣襟。
一直垂眸盯着她乌漆的额发,沈长歌唇角温柔微扬。
其实前一世他虽与她经久相伴,但其实两人共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多数也仅是例行公事般的上下学,且完全依照普通主仆的相处模式,从未有过深交。那时他便觉她异常乖觉美貌,善解人意,只是因着身份,也仅仅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得心应手的贴身侍婢,从未有过其余他想。直到后来他遭人诡害,境遇大变,身边的人散散离离,几乎仅余她一人。
他与她私定下终身时,已将近弱冠,两人推心置腹,惺惺相惜,也在那样的境遇下相濡以沫,情愈深浓。可惜好景未长。两人爱得虽浓,但是却一直记着发乎情,止乎礼,即便在当下的境遇,亦从未曾越界过一次。
那时他无数次想过,待他将一切事了,定会为她办予一场盛大的婚礼,十里长街红妆铺遍,她会是这整个京州中,最夺人盛目的新娘。
可惜……
唇角抿出了一抹涩意,他突然抬起双臂,两臂悄无声息从她背后轻环,似想将她环揽入怀——
砰!
便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了一阵响动,紧接着,是安小开哀苦的呻.吟声,“哎……呦……”
受了动静,临霜吓了一跳,猝然回过头,手中一抖一扯,刺啦一声,竟扯着他的衣带将腰领处扯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
“……”沈长歌消无声息缩过了手,眸子一抬,眼底掠了一丝阴翳。
就见屋室的门口,安小开以一种四仰八叉地趴着,姿势奇异而古怪,下巴贴在地上,表情痛苦而古怪。他似是刚从苑外取来膳盒,然而被他这么一摔,那漂亮得雕花红木膳盒已被摔得零碎,其中的碟碟筷筷混着清粥小菜,散了整整一地板。
捂着下巴“哎呦”了两句,安小开一抬脸,正对上沈长歌冷厉的目光。表情僵了一僵,安小开颤巍巍吐了一口气,指了指门槛,惴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