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谢娘不见了!”卞军师着急道。
将军一惊,“跟着她的人呢?”
“也不见了!”
将军又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下船之后就没见到她。”
将军两眼一眯,“留下几人寻她,此刻先进宫要紧。”
“是!”
……
“花妈妈,阿秋就拜托给您了,千万让她学一门技艺,别误了她。”谢娘将苏唯交给了花娘。
“谢娘啊,放心吧,有我花婆子在,少不了她一口吃的!”花娘打扮的很花哨,一点也看不出是三十多岁的人,浓妆艳抹,一身红装,虽然金陵的冬天不冷,但花娘穿的甚是单薄,值得一提的,她身材不错。
“阿秋,好好跟着花妈妈,她不会亏待你的,听话。”谢娘弯下腰来,嘱咐苏唯。
“嗯。”
谢娘塞给了花娘不少银钱,花妈妈推脱了几下还是收下了。
“那等这孩子嫁人时,给她添几件嫁妆。”花娘说。
谢娘又交代一些事,便离开了。
“你叫阿秋?跟我走吧。”
花娘拉起苏唯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唯望了望谢娘离开的方向,正巧谢娘也回头来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再都转头离开。
就此别过,谢秋两相隔。
花雨楼。
晚上的客人不算多,花娘领着苏唯从后门进来。
“我这儿地不大,但总能容得下你,今天你先在这空房里住下,明天妈妈再帮你安排。”晚上的时候客人多,花娘作为老板娘,有不少事要做。
苏唯乖乖的点了点头,花娘看她乖巧,放心的离开了。
方才来的路上,谢娘告诉苏唯,她也是从花雨楼里被人赎出来的,花娘人也是不错的,她也放心把苏唯交给花娘。
妓院也分等级,一二等的,称作院,馆,阁,三四等的,称作楼,班,室,下处之类的。
看花雨楼的名称和装潢,顶多是个三等妓院。
在水上漂泊七八天了,睡觉时也忽悠忽悠的没睡好,苏唯躺上床就累的睡了过去。
临睡前想了想,若刘大全没死,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卖到妓院……若这么说来,自己倒是兜了个大圈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
“谢娘子!”
“谢娘子让我们好找。”
“将军呢?”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奉命带谢娘子回去的。”
“走吧。”
“谢娘子这边请。”
……
将军是私下面见王上,因此越王并没有留他在王宫住下,而是派人送去了卞府。
见到谢娘已是深夜。
“汝说汝将那阿秋送去了馆院?”
谢娘恭敬道:“谢娘知道自己命薄,没有能力养活她,下了船没看到将军,怕耽误时间,就先去送她,安排好她就回来了。”
将军看了看谢娘绝美的容貌,心道谢娘此话,和派去跟着她那人所说的并无一二,这算是放心了。
“汝有本将军,命大着呢。”将军一把拉过谢娘,坐到自己大腿上。
“将军……”
“不要叫吾将军,唤吾允郎。”
“……允郎。”
**一刻值千金。
一大早,花雨楼的姑娘们都入睡了,苏唯的新生活也开始了。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莘瑶姑娘,莘瑶琵琶弹得是咱们花雨楼里最好的,有机会多学着点。你做的也不多,端茶递水是在所难免的,眼睛机灵着点儿,姑娘有啥要求了,赶紧张罗着,别觉得自己小,来到这儿的姑娘,比你小的多了去了,一个个的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你七岁了吧,七岁够了,明儿就跟着宋乐师学习乐器,将来长成大姑娘了,才能有饭吃,可不能一辈子都做个下人,你可知道这个理儿?”
“阿秋明白。”苏唯听着孙龟公一口气不带喘的说了一长串,心里默默为他竖起大拇指。
“明白就好,行了,今个儿先把各个房里姑娘昨个儿晚上用过的碗啊盘子酒杯的都洗了晾干,放回原处去。等莘瑶姑娘醒来,记得去她那儿请个安,昨天妈妈也跟她打过招呼了,得了,去干活吧。”
孙龟公叨叨叨又说了一阵子,这才打住。
我滴个亲师父,七岁孩子这么多活。等到苏唯看到如山的盘子碗啊什么,不禁感慨。
“唉,干吧干吧,谁让你才七岁呢,难道逃出去喂狗呀。”苏唯自我安慰道。
莘瑶这个人还算好接触,除了每天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倒也没难为苏唯,偶尔还能听她弹两首琵琶,只是曲子有些悲凉,苏唯怕听这个。
至于宋乐师那边……
“老师,我没有天赋。”
“无妨,只要你肯勤学苦练,就一定会成功的。这乐谱你拿回去好好练习,过两天我会检查。”
“老师,我……”
“去吧,老师相信你。”
过两天……
滋咦啊啦,滋滋咦咦……
“莫非天下真有如此音痴之人?”
苏唯:“……”
“你可有勤加苦练?”
“有!”连莘瑶姑娘都不使唤她了,让她好好练习呢。
“罢了,你换种乐器试试。这琵琶可能不适合你。”
“好!”
苏唯也很努力啊,她可不想做娼!
莘瑶隔壁的如烟姑娘,听了苏唯练琴,对莘瑶说道:
“你不帮帮?”
莘瑶摇了摇头,“帮过,帮不了。”
嘶……喇……撒……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