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当中,最先出现的是两只抓住直升机舱门边沿的手,两只扣着一副沉重的手铐,并不强壮,甚至显得有些纤瘦的手。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长着寸板头发的少年,一个有着清秀的面容,好看的剑眉,身高大约1米6的少年。少年轻抿着嘴巴,平静的抬头看了看舱门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口气,然后徐徐的吐了出来。
少年吃力的抬起右脚,伸出舱外,扣着手铐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舱门的边沿,侧着身体向地上落去,扣在脚踝上的铁链刮着机舱门底部的边沿嘎嘎作响。等右脚着地落实之后,少年才放开抓住舱门的双手,把身体板正,微微抬起左脚,有些艰难的向舱外移动。
“噗……”
左脚还没落地,扣在少年脚踝上的沉重铁链就先落地了,顺带着把少年的左脚快速的向地上拖去。铁链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灰蒙蒙的沙尘,沙尘甚至遮住了少年的脚,踝关节以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由此可见少年脚上的铁链有多沉重。
少年站稳之后,伸直身体,平静的抬头看了看在他面前紧张的用枪口对着他的看守和押运人员,微微张开一直紧抿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得有些干裂的嘴唇。
“往前走。”
跟在少年身后出现在舱门的押运人员见少年站在舱门不动,就用枪口捅了捅他的后背,示意他往前走。
少年眉头微皱了皱,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形势比人强,他不过是个死刑犯,还是一个双手和双脚都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铐,被几十条已经上膛的枪指着的死刑犯。犯人没人权,他相信只要他稍稍有点反抗的意思,他身前身后的几个对他愤恨有加的巡游者不介意对他拳打脚踢,给他一个沉重的教训。
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自从他被抓住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除了上庭那天,他几乎每天都被被他羞辱得恼羞成怒,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巡游者们毒打一顿、或者几顿来泄愤。可以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活在非人的折磨当中,骨头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根,除了需要掩盖被折磨所必需的脑袋和脸,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顾倾城,男,hz人,汉族,现年15岁,学生,于2033年8月14日晚杀害hz首富张墨林一家及其保镖佣人共9人,次日被抓捕关进hz少年监狱,同晚又杀害同监的三个少年后越狱潜逃,之后于8月16日凌晨再次杀害hz市市长吴嘉康一家及其保镖佣人共13人后再次潜逃,在潜逃过程中杀害抓捕人员7人,总共32人。于2033年12月17日被抓捕归案。经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判处死刑。因年不满16岁,缓期执行一年半。现移交倾城监狱收押看管,正身验明无误,请指示。”
“轰……”
“顾倾城,竟然是顾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