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成向大队部请了假,找到英子,借了她哥哥的那辆全村唯一的“红旗”牌自行车,在后架子两边各驮了一布袋土特产,骑上进了城。
中午十分,天成直接来到了仁义巷战友郝胜利的家。
正是下班时候,胜利和他的局长父亲刚好都在家。天成扎稳自行车,取下两只装得满满的布袋提进了客厅,胜利一看,虎着脸照他肩上就是一拳:“我说老班长,你才当几天的大队干部,也学会了这个!”
天成呵呵笑着说:“这都是山上野生的和咱自家种的,就是些核桃、干木耳、大枣和点柿子饼,不是啥金贵东西,顺便捎带来让叔叔和阿姨尝个新鲜。”
“呵!你小子,几天不见,嘴咋练这么顺溜,这么甜啊!你早二年在部队上有这两把刷子,恐怕早穿上四个兜了,说不定现在都混上连副了。”胜利说罢,又黑起了脸,“不过,老班长,咱们自个兄弟可不兴弄这个,忒俗气!。”
“我检讨。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天成说着,打个立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还是为村上扯电的那回事来的吧?”胜利倒了一杯茶,递给天成。
“你给郝局长说得咋样了?”天成紧张地问。
“你咋那样起急呀?”胜利不解地说,“几辈子都这样过来了,你还在乎这几天!”
“嗨,敢情你是没过过那没电的日子,说不好听点,晚上和新媳妇睡觉,不是看不清丑俊,就是弄错了地方,真是苦哇。”天成开着玩笑说。
“真的那么艰苦和可怜么?”这时,胜利的父亲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拿张报纸从楼上下来。
天成尴尬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冒失话。
正文 第十八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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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郝局长。”天成主动伸出双手说道。
“坐吧,小伙子。”郝局长和天成握了下手,“你这孩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叔叔,你就是记不住。”
天成嘿嘿笑着,规规矩矩坐进沙发里。
“天成,关于你们村架线通电的报告,我已经提到局革委会上讨论了。”郝局长一本正经地说。
“咋样了?郝叔叔。”天成紧张地问。
“还没有研究通过。”郝局长说,“是这样,咱县目前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山村都没通电,为此,县革委还专门制定了一个关于山区农村用电的五年规划,而你们柏塔村依照规划,得等到后年的上半年才能提到议事日程。所以,这事很难办。”
“哦。那让郝叔叔多费心了。”听了郝局长的这番话,尽管天成失望至极,心凉了半截,可脸上却依然带着微笑。
“爸,您就不能想办法通融通融?!”坐在一旁的战友郝胜利倒是比天成还着急,“你没听到天成说没电多么痛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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