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门,先就是罗城,也是瓮城的一种,相比南北瓮城,只是它就在城内,是一个内城的城墙沿着东门在外面加固,围成了一个小城,有延缓敌人进攻的作用,更有把敌人放进来,圈进小城围歼的功能,是有瓮城之说,取瓮中捉鳖之意。
刘仁恭的人就驻扎在这里,如今,他和刘艳红分别掌控了两个门,除了东门镇东门,还有南面望洋门在刘仁恭手里,自然,名义上,都是卢龙军在把守,骨子里就难说了,因为,如今的刘仁恭心里面,正在犹豫,是否继续和韩家合作,还是吃回头草,再次跪拜在李可举膝下。
刘仁恭就是因为对李可举多有抱怨,觉得李可举不重用,才背叛的,如今形势逼人强,纵然知道这般回头,怕是更难得烟抽,却又能如何?
刘守光已经下了城头,看见刘睿进来,竟然很欢喜的迎了上来:“那韩家的人没有为难兄弟吧?刚才,看见他们用渔网弄住了你,哥哥真的想带着人冲下去救人,可惜啊,军令在身,哥哥一个屁大的营头,根本不敢违背,所以请兄弟不要抱怨哥哥不义气了,奶奶的,如今不比平常啊,要是往日还好说,如今啊,这里就连父亲都没资格说话了。”
话里话外的,就是在自圆其说,同时暗示,那李可举就在营中。
既然在营中四周游动的暗哨就免不了多是李可举的人,这家伙这般喊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却是大有味道。
刘睿哼啊的装糊涂:“伯父身负重任,就算是刘艳红也要听伯父的,哥哥如何这般说得可怜??难不成?那刘艳红吃了熊心豹子胆!真要是这样,伯父大可以找个借口,给他军法处置,来个先斩后奏,反正,如今情况特殊,伯父有着权利!”
韩延辉把自己放进来,大概就有趁机挑拨离间,弄出事费,也好叫卢龙军自相残杀的,说实话,也是正中下怀!
刘睿为了自己的今后,强悍的卢龙军的存在,不管是在李可举手里,还是到了李全忠父子,乃至刘仁恭手里,对自己的发展,都是一个悬在头上的催命阎罗,山中没了老虎,自己这个小猴子才有机会摇身一变,混成个小霸王。
“唉!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你也看见了,哥哥在北山差一点被弄死,如今,却只能忍气吞声,你说,唉,不说了,走,先拜见一下父亲,然后咱们喝他个天昏地暗,到时候就没有发愁的事情了。”
这般大声嚷嚷,又在抱怨紫阳真君,这就是一种试探,或者是开出的条件,刘仁恭父子可以投向韩家的怀抱,更可以吃回头草,但是要看谁给的待遇高了。
显然,刘仁恭父子并不惧怕李可举,虽然只有几千兵马,李可举手下可有十万,带到榆关的也有三万,但刘仁恭父子不怕,是因为,那三万人,如今也是各怀肚肠,卢龙军绝不是铁板一块的,其中,和刘仁恭默契或者关系暧昧的也不再少数,能惦记着卢龙军节帅的宝座,岂能没有一些根基。
更何况,还有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李全忠父子,那更是卢龙军不可忽视的力量,几乎和李可举分庭抗礼的。
真是因为李全忠父子的干系,刘仁恭才有了底气,才刚在这个时候,向李可举叫板。
“自然要拜见伯父的,至于喝酒却是不急,能否尽快叫兄弟和家父见面?”刘睿心里揣着个闷葫芦,很多事情迷迷糊糊,所以才下不了决心做出决断的,如今,必须尽快见到父亲,了解了内幕,才能具体的进行判断权衡。
“该打!既然磕头成了兄弟,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如何伯伯的这般外道?难道?兄弟心里面依然把哥哥当做外人?”刘守光非常生气的样子,拳头攥得嘎巴响,恨不得立刻把刘睿揍扁的态势。
刘睿紧忙抱拳抱歉:“是兄弟失礼了,所以这样称呼,还不是兄弟出身卑微,怕伯父,哦!是该打了,应该是怕父亲看不起兄弟,又没有真正的祭拜过天地,喝血酒,咱们这兄弟还没有算是做坐实了,所以、、、”
刘守光气的踢了刘睿一脚:“看着五大三粗的像一条汉子,咋的婆婆妈妈的这般差劲?奶奶的,哥哥说是兄弟了,就一定是了,那些俗套的规矩,在哥哥这里就是狗屁!”
这绝对是刘守光的本性,一个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称王称霸的家伙,自然不应该由很多忌讳。
说话间,就到了刘仁恭的中军大帐,看见一个五十左右的武将正在大厅里面背着手来回走着,两侧,站立着各有一排军官,都脑袋像拨楞鼓一样,跟着那人的身子来回扭动,脸上都是渴望的神态,自然都在等着刘仁恭做出决断。
跟着韩家,吃香喝辣的,最近,韩家为了收服刘仁恭,自然出血不少,这些中低级武官每个人都尝到了甜头,加上长期积累的对李可举的而不满抱怨,这会儿,更是希望和韩家的合作继续下去!
武人嘛,都是凭着一条命赢得富贵的,跟着韩家比李可举实惠多了,这些人自然有这个选择,至于今后谁胜谁败,这些中低级武官,根本不在乎,城头变换大王旗,无论是谁最后站在城头山,都不想成为光杆司令,都要安抚这些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忌惮。
但是,刘仁恭就不一样了,选错了,这些中低级武官可以继续吃香的喝辣的,继续耀武扬威的,而自己和一家子就要人头落地,万劫不复的,自然要绝对的慎重。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