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滚!你当我人妖啊!”

想到这里,安铁不由得笑了。李海军诧异地问:“你笑什么啊?”

安铁说:“没什么,对了,哥们,你应该找个女人了,那么多漂亮女孩你就一个也没看好?”

李海军鄙夷地说:“女人还不都一样!谁好谁不好啊。”

安铁说:“你不会变成一个禁欲主义者了吧,不玩真的,解解闷也行啊,总是一个人你不闷啊。”

李海军看看安铁,然后两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停了一下,李海军突然问:“你喜欢听歌剧吗?”

安铁说:“不喜欢,主要是听不懂啊,一句中国话都没有,乌里哇啦的。不过挺奇怪的,我最近竟然喜欢听京剧了,以前我特讨厌这个东西,现在居然听着那能吊死人的假嗓子一路西皮流水下来,不仅有耐心还有一种古怪的激情。看来我们真的老了?操!”

李海军说:“这就对了,艺术是相通的,尤其是歌剧和京剧,那种压抑而高亢的情感,只有深深体会到那种刻骨的爱恋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只有经过了你才能听懂它们。你听到的假嗓子,那是因为他们在呼唤爱的时候把嗓子喊破了,后来变成一种程式一直沿袭而已。你要是了解一下歌剧的发展史你就会明白了。还有一种叫能剧的,也和歌剧、京剧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这三个剧种是世界上最人性最有穿透力和生命力的伟大艺术样式。”李海军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安铁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海军,心里琢磨,这家伙是怎么啦,今晚不太正常啊。

安铁说:“我感觉你最近有点恍惚,碰到什么事了?”

李海军盯着安铁看了好一会,看得安铁很不自在。然后,李海军闷声说:“没事!”

安铁看李海军不想说,也就没深问,笑了笑:“没事就好,你刚才说的能剧好像是日本的吧?”

李海军说:“对,能剧在日本就像京剧在中国一样,可以算是日本的国剧,一家日吧有这节目,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正好去那里吃点饭。”

安铁站起身说:“要不我们把白大侠也叫上吧?”

李海军顿了一下说:“行,你给她打电话吧。”

李海军带着安铁和白飞飞来到一家很雅致的日吧,是一个古朴的小套院,更难得的是院子里还种着几棵树,上面开满了樱花,穿过一座木制的小桥,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考究,窗户是用微微有些发黄的宣纸糊着的,宣纸上还画着几棵竹子,人坐在瓦屋纸窗下,仿佛置身画中。安铁和白飞飞一脸兴奋地看着李海军,仿佛是李海军把他们带到桃花源似的。

人永远是这样,当你觉得你对一座城市了如指掌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意外,让你觉得生活还是可以期待的。

李海军很熟练地点了几个菜,跟服务员小声说了几句,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时,白飞飞还是很兴奋,东看西看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小日本,还整的诗情画意的,感觉像来到了江南一样。”

安铁说:“是啊,这鬼子,中国的东西他们什么都当做自己的,倒是不见外,日本饭店我今天还是头一次来,今天要不是李海军提议,鬼才会来这个地方。”

李海军突然说:“一会鬼就会来了。”

白飞飞盯着李海军看了一会说:“我看你才像个鬼,一路上你一直阴森森的也不说话。”

李海军挤出了一丝笑容说:“能做一个敢爱敢恨的鬼也不错。做人总是有许多禁忌让你不能触及。”

白飞飞笑着说:“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哲理了,最近翻了不少书吧?”

安铁笑着说:“他不是看了多少书,而是看了不少信。”

白飞飞说:“什么信啊?哪个女孩子给你写的?老实交代!”

这时,一直跪在旁边上菜的服务员低声跟李海军嘀咕了两句,李海军点了点头。

服务员出去后不久,房间的门缓缓地被拉开,这时只听见白飞飞大叫一声,抱着安铁惊恐地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只见门口一个带着惨白色面具,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子,幽灵似的飘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站在屋子的一侧,动作缓慢的开始转圈。安铁先是一愣,看着这个吊死鬼一样的女人,浑身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安铁看了一眼李海军,发现李海军也看了安铁一眼,那眼神跟那个女人眼神有着不可思议的相似,安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紧紧地楼了一下白飞飞,才感觉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活人。

三个人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到后来全部都一声不吭地听着那个女人嘴里听不懂的声音,仿佛着了魔一样。

窗外有一丝风轻轻地吹进来,树的影子在窗户纸上影影绰绰的。

这时,安铁无端地想起一个女诗人写的一首诗歌:

剃过头的和尚遁进一本经书

木鱼在又黑又亮的旧颜色里响

香火越发惨淡,住持不说话

山上有田三十三亩又三分

出家人以苦为乐,看破红尘

北风大盛,棉袍爬满虫蛀

和尚乃出世之人,不觉困窘

菩萨慈眉善目,手持法器

门外有一女子,唤了声: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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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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