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句话鱼初笙故作淡定地摸了摸鼻子,不禁打了个啰嗦,洛云清说过会保她性命,应该靠谱吧?
钱贵妃尚且不能直接把罪名扣到宋淑妃身上,而她,直接如此问李昭仪,明摆着意思是这事和她有关。
跪着的李昭仪身子轻轻颤了颤,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确实帮钱贵妃遮掩了此事,但是,此事她却是没有参与的。
但是,就算撇开此事,她知道她也难逃一劫。
这下皇帝和钱贵妃也想起了道士那干子事了,神色都不太好看。
合着是宋淑妃和李昭仪合伙谋害了钱贵妃身边的侍女?
凌太后端坐,也冷眼瞧着这一切,她倒是要看看,这后宫究竟有多热闹。
不见李昭仪回答,鱼初笙摸了摸鼻子,只好继续往下说:“先前千锦说屹歌房间里的金银细软都不见了,这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为了误导众人,屹歌确实出了宫,这是我从卓卑殿附近的河里捞出来的包袱。”
鱼初笙打开包袱,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金银细软。
她查屹歌的房间时,发现衣柜里的里衣都在,外衣少了两套,试想一个出走的人,怎会不拿里衣,只拿外衣呢?
鱼初笙又接过唐风递过来的一支玉簪说:“这支玉簪是在屹歌床头的一个盒子里找到的,放在床头,应该是她很宝贝的东西,若是她真的要走,不可能不拿走的。”
玉簪是白玉雕琢而成,簪尾落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通体透明干净,应该很珍贵。
钱贵妃看着那玉簪,不禁又落了两颗泪,低声说:“那玉簪是屹歌十六成年礼时本宫送她的,她很喜欢,一直不舍得戴。”
鱼初笙点点头,说:“钱贵妃待屹歌如此好,怪不得屹歌就算自己遭遇不测,也不愿意加害小皇子。”
钱贵妃看着鱼初笙,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宣文帝和凌太后的神色更不好看了。
鱼初笙一招手,洛云清便把那包药递了过来。
鱼初笙摊开药,让众人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说:“我本来也想不通宋淑妃的人为什么要杀屹歌,直到在屹歌房间里查到这包药。”
宋淑妃一直以为她做的很干净。
她让人要了屹歌的命,后又派人去屹歌房间动了手脚,伪装成屹歌出宫的假象,后来又牵扯到洛似锦因此事而得怪病,她就顺势编造是屹歌用邪术伤害了洛似锦,以为可以贿赂道士,此事就会了结。
没想到道士贿赂不了,还让鱼初笙一路抽丝剥茧查到了望兰宫,她又让人威胁鱼初笙喝下毒药,结果这丫头宁死不屈,还被洛云清救下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是,她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吗?
宋淑妃木然的跪着,心里却在想,自己好过不了,那任何人也别想好过。
比如李昭仪,她最恨她那一副一点都不在乎皇帝宠谁的假清高样子。
宣文帝指着宋淑妃,大喝:“你给朕解释解释,那是什么药!”
宋淑妃跪着,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一向妩媚的眼睛不敢抬眼看宣文帝。
鱼初笙上前走了两步,背上的伤痂好似被扯开了些,她强忍着疼痛,深呼吸了两下,有些不忍,开口:“这药是吱吱草的毒,能损人智力,孩童长期服用,便会痴傻。”
凌太后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声音有些颤抖:“屹歌的房间怎会有这种毒药?”
众人静默,真相近在眼前。
钱贵妃的泪顺着脸颊不住的落下,原来,屹歌真的不惜牺牲自己,也不会伤害洛景成。
鱼初笙脸上也有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她从心里敬佩着素未谋面的屹歌。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真相:“奴婢推测,是宋淑妃的人,企图买通屹歌,让屹歌给小皇子下这吱吱草的毒,奈何屹歌对钱贵妃忠心耿耿,始终不曾下毒,但是她已经知道……绿姑的歹心,于是绿乖既チ送兰宫,将她灭口。”
鱼初笙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管怎样,她已经道出真相。
至于宋淑妃为什么想要洛景成变为痴傻儿童,在座的人都不傻,自然是都明白的。
如今凤位空缺,其他妃子还无龙子,钱贵妃和宣文帝又是少年夫妻,后位非钱贵妃莫属,洛景成,会被立为储君。
宋淑妃正是受宠之际,自然是不甘心的,她以为洛景成落个痴傻,钱贵妃的地位便会下降,那,后位就是她的了。
至于孩子,宣文帝如此宠她,总会有的。
虽然洛景成并没有受到伤害,洛似锦的病也已经好了,但是屹歌,却是回不来了。
钱贵妃终于顾不上端庄形象,跑上前去,揪着宋淑妃和李昭仪的衣裳,带着哭腔:“本宫平日里待两位妹妹不薄!你们两个,竟然合伙谋害本宫!”
宋淑妃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她的眼神空洞,嘴边挂着一丝冷笑,她指着李昭仪说:“姐姐可是冤枉了李妹妹呢,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她无关。”
李昭仪闻言,悲戚地看了一眼宋淑妃,那眼神,似乎是在哀求什么。
宋淑妃根本不理会,仰着下巴,阴测测地说:“陛下,让臣妾告诉你李妹妹为什么会替臣妾遮掩此事吧,她,与宫中一个侍卫有染。”
闻言,宣文帝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顺势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