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眼。
路边停的那辆黑色卡宴像是在等绿灯,车窗降下,那人坐在副驾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打火机。
冷色调的蓝光亮了又灭,闪烁几次之后,他偏了下头,隔了不远,叶珈蓝看见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似有若无笑了一下。
她把视线收回来,几不可闻地回了句:“有啊。”
那人就在几米开外的车上,不知道对着谁笑得颠倒众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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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生了几天的闷气。
药照常吃,但是不爱跟人说话,也不爱下床走动。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第四天是周六,轮到叶珈蓝值班。
下午的时候,她特地带了云欢平时爱吃的奶糖去和她聊天,结果那丫头根本不理她,侧躺在床上翻童话书看。
叶珈蓝捏了糖纸在她眼前晃:“欢欢……”
“不要叫我欢欢。”
总算有反应了,叶珈蓝呼了口气。
“像狗的名字。”
“……”
云欢根本不屑于看她的糖,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像是看童话书上了瘾,一页一页翻得认真。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命都给他……”
叶珈蓝没听明白,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给谁?”
云欢继续翻书,眼泪也继续流:“我的王子。”
“……”
一个下午,叶珈蓝用了一整盒抽纸。
六点多,有同事来接她的班。
叶珈蓝收拾好东西下班,刚出医院门口,许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弯弯,你记得我们科今天晚上和隔壁科室聚餐吧?”
“记得。”
医生们工作压力太大,年轻人难免想隔三差五地放松一下。
这还是从两周前,三个科室的医生们一个个对着值班表商量出来的。
叶珈蓝记得是记得,但她不太想去。
她伸手按了按后颈,低头的时候长发顺着脖子垂到胸前,她拖长了调子回她:“恋恋,我今天有点累。”
“你不过来的话,咱们科就我一个女的了。”
“……”
“你忍心看我被隔壁的一群野狼包围吗?”
精神科的隔壁是神经内外科,内科还好,外科出了名的女人少。
整个神经外科,只有一个女医生,年龄在四十岁以上。
“过来吧,”许恋那头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正好隔壁来了一个新同事,大牛今天费了不少劲二才把他也给叫来了。”
“哪个隔壁。”
“外科啊!”顿了顿,许恋又问:“你不过来认识认识吗?”
“不了。”
叶珈蓝觉得没必要,医院就这么大,迟早会碰到。
“你能不能对男人上点心?”
许恋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已经从听筒里溢了出来,“知不知道内科有两个小护士为了看新同事,特地调了班过来?”
“……”
也就叶珈蓝像一尊大佛,话里话外都是没兴趣。
“我把地址发你,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刚说完,许恋挂断电话,强势地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地址随之发过来。
吃饭喝酒k歌一条龙的场所,就在医院附近。
叶珈蓝想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去拯救许恋那只狼群里的羔羊。
她走路过去,到地方的时候不到七点。
菜点好了,还没上全。
包厢里稀稀拉拉坐了八/九个人,一张张全是熟悉的面孔。
新同事没到。
两个特地为了新同事而来的小护士一脸郁闷,一直到吃完饭,她们都没等到目标人物出现。
八点出头,一行人去ktv定了个包间。
叶珈蓝不是唱歌的料,刚才她又喝了几杯酒,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她在那两个泄愤一样的小护士的鬼哭狼嚎声中,靠在许恋肩膀上睡着了。
这觉睡得不踏实。
叶珈蓝被包间里的空调冷风冻醒,她抱了抱胳膊,眯了眼睛问许恋:“几点了?”
她声音不大,又温又软,许恋没听见,“什么?”
叶珈蓝于是趴到她耳边重复一遍。
“九点半,”许恋看了眼表,“也就你在科里工作了几年,声音还是这么温柔。”
叶珈蓝轻哼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这次还不到五分钟,整个包厢的鬼哭狼嚎声骤然停下,下一秒,叶珈蓝的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