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心桐闹后,骋伟驾车心情全无,喊来代驾。
他以前在宁海工作时,免不了各种饭局,大家推杯换盏,容易解决工作上的麻烦事。因此,他手机里存有代驾名单一大串。
那些代驾的姓名与宁海有关。调离后,他舍不得删除,随通讯录存入备份,换手机时,又把他们导入了新的手机里。
叫来的代驾约二十一、二岁模样,长相清秀,以前骋伟叫过他几次。他认识骋伟,见面后恭敬有礼。
“张总,去哪?”代驾问。他所称的“张总”,是指菲忆公司的张总经理。
骋伟报出助手住所地址。
上车,他电话嘱咐助手订购当晚飞回帝都的班机,然后在楼下等他。
骋伟助手年纪不大,刚大学毕业,嫩生生的。周分秋看中他机灵又诚实,尤其是他那一份简历,写得条理分明,文笔简练,便招进骋伟秘书室,帮他的忙。
骋伟秘书室一共五人,周分秋领头,除了小助手,其余三人都是张言其亲自挑选的,个个德才兼备,十分忠心。
平时跟在骋伟身后的除了四个保镖,还有秘书室里的人,浩浩荡荡一队人。私密空间全无,骋伟非常不适应。在父亲张言其面前抗9数次,张言其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小助理这次能单独跟随骋伟来宁海纯属于机缘巧合。
骋伟纵观身边人,只有小助理尚未入门,仍保持纯真,便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他乘周分秋私事请假之际,拐上小助理登上来宁海的飞机。
小助理胆小,一下飞机就把情况向周分秋汇报。
周分秋听说他的主子竟然偷偷地飞出千里之外,愕然,电话里厉声责怪小助手为什么不阻止他。嘱咐他一定保护好骋伟,他办完事就飞往宁海。
可怜小助手生怕捅出一大炉子,无法收拾。这几天提心吊胆。每天里大事小事,甚至骋伟吃几碗饭,上几趟卫生间都向周分秋汇报。
这下,看见上司失魂落魄,小胆差点吓破。
“张总,你怎么了?”他颤音询问。
“没事。”骋伟嘴角轻扬,勾起一丝弧度,算上笑容。
真没事?小助手嘀咕。
他怀疑心桐,是她惹的祸?同城直径不过几十里,几小时里,时间够车子跑五个来回没问题。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敢在骋伟面前造次。他看出来,张总十分在乎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回去了吗?”
“回去了。”骋伟说,“走吧。”
谈话结束了。小助手失望,他什么也没有弄清。
来来回回,重回外婆家已经十二点,外婆家的菜已经上桌。
“把心桐送回去了吗?”外婆关心心桐。
“送到了。”他无精打采。心桐的笑容和被他的疯狂举动惊吓的表情不停地在他的眼前幌动。
“真可惜。那个好孩子,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把她娶进门?”外婆感叹。
骋伟凄然一笑。生病的父亲需要他,若大的集团等着他。他有什么办法?
“如果外婆喜欢,我回头把她追到手。”骋伟勉强微笑,逗外婆开心。
“你尽骗我,那个叫韵韵的女孩哪点比心桐好?”外婆击他,她不知道孙子的心里比她痛千倍万倍。
“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成了那回事。”骋伟说话像绕口令,其实是他的心里话。外婆哪里理解他无奈的苦楚,骂他看她年纪大了,好糊弄。
“老婆子,不要在那里怨骋伟了,一切都是缘份。”外公听见祖孙两人话不投机,出来打圆场,“结婚这事要看缘分。缘分不到,莫强求。”
骋伟心情一暗,真有缘分之说吗?同生共死的经历难道还算不上真缘分?那什么样的相交才能修得今生的姻缘?他多么想舍弃拥有的一切换取与她共度一生。然而,命运偏偏薄待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得选择。
“外婆,我订了晚上的飞机。”饭后,他对外婆说。
“不是要住两天吗,这快就离开,那边有急事吗?”外婆问。
“嗯。有事,工作上的事。”骋伟知道老人担心父亲的身体,跟他俩解释清楚,免去两老的担心。
中饭结束,骋伟立即告辞,说宁海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他去处理。
助手已经把车子停在大门旁边,出门即可上车。
两位老人执意在寒风里等车子离开后才返回家里。
汽车缓慢前进,骋伟从后视镜里注视他们,依依不舍。
他对他们的感情,比对父亲深厚。
原准备完成学业,自立后把二老接到一起,与他同居。现在连这简单的奢求都难以实现。
父亲那家,董瑞雪经常走动。看见她,他们的心有多痛?不用想都知道。
他曾计划在帝都为他们另购一套公寓,把他们接过去,考虑到自己长期不在家,留下他们如何放心?
再说城市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人际关系无法跟郊区小镇相比较。不如让他们继续留在熟悉的地方,一切照旧。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那个娇巧的身影,如果有心桐在,一切可能会不同吧?外公外婆和她住在一起,他就放心了。
那个女孩,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执拗地要嫁给那个人。那个人有他好吗?傻瓜!
“快点!”骋伟堵气,催促助手力。
进入大道,车子像飞机一般飞驰。
他到宁海并无公事,只不过去找心桐,解释自己上午的鲁莽行为。
到达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