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如既往地过。
婚期逼近,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明阳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期事事顺心!
听说亿伟医院副院长要退居二线,将在院内提拔一名。高明阳呼声最高,上司对他也十分青睐。大家都说,高明阳就是一支没有上限的潜优股,前途不可限量。
每每听此赞叹,心桐却心情烦躁。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想保骋伟平安,又不愿拉高明阳下水。
天天在矛盾中煎熬,度日如年。
除非高明阳清白无污,未趟进绑架骋伟和她的浑水之中。
这已经不可能!
她偷取他手机备份之后,第二天就把文件下载出来。许多文件她不懂如何操作,打不开。从她打开的几个文件里,她找到了对高明阳极其不利的线索。
一条信息,发信人名称:吴雅。
信息内容几个字:猎物回归,上头通知暂不行动。
时间就是她回到宁海不久。
上头是谁?这个名称她在离山听过。
猎物是谁?莫非是指骋伟。
吴雅不是跟高明阳分开了吗?为表示决心,高明阳还扇了她一巴掌。他们又在联系?
她盯着信息内容考虑很久,似乎明白一点,又不得其解。
隐隐不安萦上心头。
她竭力控制自己心绪不宁的情绪,天天摆个笑脸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上班,与同事嘻笑,下班,与明阳约会。
仿佛她生活在五彩阳光下,格外幸福。
事实上,她害怕,郁闷,恐惧!
害怕事如愿违的结果,郁闷爱而不得,恐惧高明阳果真是那颗炸弹……她该怎么办?他的母亲怎么办?
她经常想起骋伟外公外婆和肖爷爷,还有乔老师。
自从在外公外婆家看过那些相片之后,再也没有去他们那里。
她决定结婚之前,一一拜访三位老人和乔老师,把一份喜气带给他们。
喜气?她喜悦吗?
那一天很冷,她穿上高明阳为她选的带帽粉红风衣,要求高明阳开车送她到公交车站。
高明阳得知她要去四十公里外的郊外杏花镇,清楚自己反对肯定无效,改而求其次,请求送她到达目的地。
心桐反对,因为她去的地方与骋伟相关。
高明阳不管她如何反对,车直接开到骋伟外婆所在的杏花镇。
她不愿让明阳知道她真正去哪儿。路上对他撒谎,说一位曾在创伤住院的老人,请她来做康复。
明阳意味深长地打量她,沉默不语。
心桐心虚,懦懦又开口:“明阳,我……我……”声音低得如蚊蝇哼叽。
高明阳双手轻拉,方向盘微转,小车偏向路边,停住。
“心桐,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在我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说。不要在乎我的心境,这样你很累,我要你轻松愉快,幸福。知道吗?”明阳声音沙哑,眼眸温柔如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是吗?心桐更加难以出口。
到达杏花镇之后,高明阳似乎急于表达他对她的相信和纵容,放下她,就调转车头回去。
“有一个病人在等我,不能陪你去那。结束后,通知我,我来接你。”他坐在车内,向她招手。
“嗯。”心桐答应,同时松下一口气。
杏花镇景色依旧。通过杏花镇茶坊,穿街过桥,但见群山婉延,竹林摇曳,继而拾级而上,便可见树林中的一栋乡村楼房。
那就是骋伟的外公外婆家。
人说近乡情怯,而她望着那一栋白墙红瓦的普通民宅,举步维艰。
她对他们说,她要结婚了。
他们问她,对方人品如何?
让她怎么说?
外婆家大门敞开,临近,心桐一怔,坐在客厅里那张熟悉而迷人的笑容不正是张骋伟吗?
她急忙顿住脚步。
骋伟低头听外婆说话,偶尔点头,偶尔淡笑,像个大男孩
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折射出柔和温馨的暖意,穿过冷冷的空间,温暖心桐在寒风中发抖的身躯。
心桐避开大门,靠在骋伟目光不能触及的墙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依旧耀眼,依旧潇洒,依旧温暖可亲,而她依旧狼狈不堪。
她犹豫再三,进退两难。
“嗨,你来了。”突然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嘴角轻弯。
棱角分明的脸庞光洁白净,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一身合体高档的浅灰色西服,使他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高贵和优雅彰显无遗。
他感觉到他的气息,出门寻她。
“哦,你也来了。”她轻巧地回应,笑意盎然。
奇怪,对他以前隐瞒身份,她竟然毫不介意,还在心里为他寻找千万条理由。
他不知所云地轻“哎”一声,她瘦了,头发长了,显得婷婷玉立;人也变了,变得沉稳安静,懂得如何修饰自己。
粉红色最配她的肌肤,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更加娇嫩,中长的款型,适合她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她修长的体形。
他“哎”完后,竟然无话可说。
她心里紧张得要命,纵有千言万语,表现出来,同样张口结舌。
最想说的不敢说,不想说的干脆就不说。
曾经喜欢打闹嘻笑互相挤兑的两个人,并排驻立冷风中,除偶尔相视一笑之外,默默无语。
半年不到,他们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变得陌生而互有礼貌,不变的是隐藏内心却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