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心儿碎了。
如果不是骋伟硬塞她一个手机,她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么优秀!
她一直忽视他。相识很久,她从未在意他在哪所大学读书?他去过哪里?他真正的家在哪里?
连他的工作单位她亦从未问过。
而他,从一开始的面试作弊,到后来被绑架,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大过年的,看她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孤独寂寞,非常可怜,把她带去他外公外婆家过节。
水云遇害,担心她害怕,丢下一切,陪她半夜。
高明阳订婚,假装她的男友,满足她的虚荣。
现在想来,在离山的日日夜夜,他的重心亦是围她旋转。
受伤后……
心桐眼眶发热,眼睛酸痛。
过去的时光是那般美好,她……她竟然白白浪费,傻盼着那个什么都不是的高明阳,回眸看她,以为他就是自己明天。
大笨蛋一个!她暗骂自己。
女孩还在追问相片上的年轻人是谁,心桐自私地抱着手机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人群一阵搔动,许多人朝登机口涌去。
心桐抬头看看登机口号码,正是去宁海的那班客机。她把手机小心地藏到背包的内口袋里,无精打采地随人流向前移动,挤在喧嚣的人群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失落。
“唉,我叫赵晨然,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孩突然来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橄榄枝。
女孩很漂亮,瓜子脸,丹凤眼,嘴唇薄薄的,笑起来变成一条线。
“卫心桐。”她答。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女孩又问。
“我记不清。”她歉意地回答。
自己手机丢了,这是骋伟手机。她知道,女孩要的是这部手机号码。
在云理家,她拨打过他的手机,对着号码薄拨打,没有刻意去记。
记清楚了,她一样不会告诉她。谁叫她目的不纯?女孩不是喜欢她,而是喜欢手机里那明星一样亮丽的张骋伟,索要号码?门都没有!
“手机呢?”女孩坚持。
“收起来了。”心桐拍拍背包。
“拿出来,我把我号码输进去。我们交个朋友。”女孩笑眼弯弯,讨好她。
“我朋友特多。我不交过路朋友。”心桐不买账。
“你……”女孩生气,不高兴地回到座位。
心桐座位临窗,不再看女孩一眼。
上机坐定,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继续花痴般翻看那些相片。越看心越痛,最后默默地落泪。
飞机起飞,不得不关机,明媚的男孩在眼前消失。
靠在坐椅上,似睡非睡地回忆他们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
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那张俊颜。
“你干什么?”突然后坐的男人喊,他挡住她临坐一个想企图动手动脚的小子。
“我想看外风景。”小子支吾。
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回头张望,愣住!
这不是跟她一同来机场另外四个人之一。他也到宁海。
他也认识骋伟!因为这个念头,她送给男子一个腻歪的微笑。
男子冷冷朝她点头,算做回应。
男子太冷,似不愿搭理心桐。两人不再交流。
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外层层叠叠变幻不断的云层,突然腰间冒出一只咸猪手,吓她一跳,又气又急,慌忙推挡。
后座男人眼尖,离开座位,一把拧起那小子,扔到他的后座,自己在心桐身边坐下。
“谢谢你!”心桐感激不尽。
这男人稍稍点头,然后,任她怎么与他搭话,他都不予回应。她最后无趣地不再吭声。
飞机到达终点,男人健步如飞,她吃力地追上他,再一次谢谢他。
他面无表情,告诉她,他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心桐不解。
走出机场,心桐愣住,亿伟医院一班人在那里迎接她归来。
最前面的就是高明阳。
他毫无顾忌地直奔她,旁若无人地搂住她,梦呓般地呼唤她的名字。
他已经在医院闹得天翻地覆,所有都知道高明阳爱上卫心桐,现在他还矜持什么?怕什么?
过去她一直贪图这个怀抱,以为那里有幸福。然而,当他抱紧她,她不仅热得慌,还极度的陌生和不适应。幻想过的兴奋和心跳,在这一刻丁点儿也感受不出。
骋伟说得对,她当初拼命想着他,不是正常的儿女情长,而是想通过他把不堪忍受的各种痛苦一古脑地解脱,是一个身陷困境的孤儿最基本的求生技俩。
她拼命地推开他,还自己一个清凉。
他却抱得更紧,她在他怀里挣扎。
“放开她吧。”护士长上前拉开高明阳的双手,“我还要抱抱她呢。”
高明阳松开手,盯着她在别人的怀里转来转去,有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高明阳和护士长还有林英三人把她送到宿舍。
汪琪虹和胡音音已经烧好一桌菜为她接风。
看着这一群人围着她问长问短,她不知道怎样开口?
经历过的事情可以说,可是对骋伟那一份情,压在心里好痛好痛,好想告诉人,却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她的割舍她的计划将毁于一旦?
“没什么。受了伤,到亲戚家养伤。”她善意地撒谎,那段经历也不能说,说了会惊动一大片。
“怎么好好受伤了?有人追杀你?”高明阳着急,“是什么样的人?”
心桐一愣,某人果然疑神疑鬼,莫非他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