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庄二叔你自己,千里迢迢去荣城接人,鞍前马后地安排事情,同样非常辛苦。要不今天就先这样,都先好好休息。”
他难得说人话,而且说得正符合她的心意,阮舒不禁瞍他一眼。
同时,她也配合他的话,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好气地甩话:“要去你自己去,我现在只想休息。把我累坏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说罢,她也不管庄荒年的反应,兀自携荣一朝楼上去。
一离开庄荒年的视线范围,阮舒便张望着问:“怎么不见林璞?”
“强子少爷收快件去了吧。”荣一告知,“刚刚我和强子少爷一起进门的时候,管家来说,有人蛋糕店的人前来送货,被阻拦在外面不让进,收货人写的是‘林璞’。”
嗯……?阮舒凤眸轻轻一狭——怎么会有人送东西给“林璞”?而且恰巧卡在林璞刚回江城的时候?
暂且无暇多想,她边加快走楼梯的步伐,紧接着道:“赶紧派人去隋家看看,显扬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的,大小姐。”荣一应承着,准备马上退下去办。
“姐~”庄爻于这时从楼下赶上来,快步行至她跟前,将手中拎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姐,你看一看,是不是认得它有什么含义?”
是个甜品盒。
应该就是荣一刚刚说的送来给林璞的礼物。
阮舒狐疑地接过,看进透明的包装里,登时愣怔。
拿破伦酥……?
“怎样?姐?你认得,是不是?”庄爻将她表情收进眼底,“虽然收件人是我,但送来得莫名其妙。我一开始想不通,仔细一琢磨,怀疑可能不是给我的,是假借我的名义,实则给姐你的。”
阮舒忙不迭将甜品盒拆开。
庄爻提醒:“里面没其他东西,我检查过了。”
阮舒还是再看了一遍,确认真的没有其他特殊之处后,掀起眼皮子,凝定清锐的眸光:“你了解到隋家现在什么情况没有?”
庄爻点点头:“我一下飞机,就让手下去办。隋润东转院了,具体转去哪儿了,得再多费点时间。其余人都不在家里。听说前两天就搬家了。”
他眉头一皱:“如果按照闻野所说,隋欣转去头靠庄荒年,那么可能他们一家人在庄荒年的邦助下离开江城了。之前她跟姐你提的条件不就是离开江城?”
阮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压低音量:“隋家的其他人是不是离开江城了,我不敢肯定,但显扬一定还在。”
早在方才她看过甜品盒之后问及隋家,庄爻便预料到极大可能是唐显扬送来的,现在等于得到确认。
他亦压低音量,猜测相询:“姐,唐显扬这是不是约你去这家蛋糕店里见面?他既不直接找你,又不用电话联系你,恐怕是受到某种程度上监视,非常不方便。”
“嗯嗯,应该是。”阮舒先颔首认同他后半部分的话,旋即摇头否认他前半部分,“他约我的不是甜品盒上的这家蛋糕店。太明显了。谁都看得出来了。”
甜品明显是就近买的,重点并不在于店是哪家,而在于用“拿破伦酥”告诉她,是他在找她。
而他在甜品盒上没有透露任何见面地点的讯息,是因为他认为凭他们俩多年交情的默契,她能够知道是哪里。
只不过,他也没有透露任何见面时间的讯息。阮舒的判定是,既然他卡得这么着急送来拿破伦酥,想来就是着急见她。
是故,阮舒也不耽搁,马上握住庄爻的手:“我现在要背着庄荒年出门。”
庄爻望向窗户外面。
上午在荣城,虽也是冬日,但气温适宜,阳光灿烂。
下午回来江城,既阴又冻,天色暗沉的紧,似乎又在酝酿一场雪。
转回脸来,他应承:“嗯,我去外面偷偷找辆车,不用庄家的司机。天黑得快,一会儿姐就从后花园的小门出去。”
“好!”
刚点完头,阮舒便发现“梁道森”上楼来了。
瞥一眼她握着庄爻的手,独家闻野式的嘲讽即刻从“梁道森”的嘴里吐出:“刚丢下前夫在荣城,就迫不及待地转脸又来勾搭弟弟。”
阮舒无视,并且在手上稍加用力,拦住了险些要亮刀子冲过去的庄爻。
庄爻咽下火气,先去办阮舒交待的事。
“梁道森”双手抱臂依靠在墙边,侧眸睨与他擦肩而过的庄爻,又嘲讽:“你如今完完全全是她的走狗。”
阮舒已行至“梁道森”跟前,朝他的脸面扬起巴掌。
她并非真的要打他,因为她清楚她不可能打过。
果然“梁道森”握住她的腕在半空,阻了她。
当然,阮舒用的是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但在他的这个动作下,她的手臂被他抬高了些,一下子牵扯到另外一边受伤的那边肩膀。
微微的疼痛感令阮舒不禁皱眉。
“梁道森”眸子一眯,放开了她,附赠讥嘲:“自作自受,不自量力。”
总算得以与他单独讲上话,阮舒不与他怼有的没的,抓紧时间进入正题。
“庄荒年走了?”
“你不希望他走?”
“你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庄荒年来荣城?”
“轮得到你管?”
“隋家一家人,现在被庄荒年护着?”
“不都你干出来的好事?”
“庄荒年现在带我回来,是什么打算?”
“你应该去问庄荒年本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