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秒,陆少骢开了口:“算了算了,不买了不买了!”
阮舒吊着心还是没下来。
陆少骢挠了挠头:“走吧,你不是要回家?你估计要说你自己开了车,那我送你到停车场,总可以吧?”
阮舒的心下来了,但还是打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沉默地迈步走。
陆少骢也沉默地行在她的身侧,并且一直沉默到了停车场。
看到自己的车,阮舒略略颔首欠身:“谢谢陆小爷,就到这里吧。”
陆少骢又是盯着她没说话。
盯得阮舒心里直发毛。
几秒后,他忽地问:“你是不是很怕我?”
阮舒:“……”
坦白,还是撒谎?
心念电转间,她选择了前者,目光笔直地与他对视,点头:“是。”
“为什么?怕我什么?”陆少骢非常好奇似的,皱眉,猜测着问,“是因为我当着你的面杀过人?因为见过我在屠宰场里对人用刑?”
阮舒绷着神经,继续坦诚:“是。”
“可你当时看起来明明一点儿都不害怕?”陆少骢异常费解。
“看别人受刑,当然不害怕。但如果现在换成我自己?”阮舒再坦白。
陆少骢的表情愈发费解:“我怎么可能会对你那样?你又不是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为什么不可能变成他们?”阮舒嘲弄一笑,坦白到底,说,“他们不都是因为不同程度地惹到了你,所以才受了你的处置?就连蓝沁,你曾经那么宠她,一旦犯了事,她最后的下场不也是一样?所以陆小爷你让我和你相处的时候,如何能不心惊胆战?”
顿了顿,她委婉措辞:“成为你的女朋友,要有足够的勇气。想要享受风光,更得做好触碰逆鳞的后果。”
最后她自嘲,也是坦白:“我怕死。”
陆少骢的眉头皱得紧巴紧巴的,好一阵子没说话,像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阮舒静静地等待他的反应,这会儿倒是不紧张了,或许紧张过头了……
“你不能拿蓝沁举例子。她是例外。她是叛徒,是内鬼,意义不一样。”陆少骢解释道,“我以前还有其他好多女朋友,她们都还好好地活着。”
阮舒:“……”感觉被他的最后一句莫名戳中笑点……
扶额,她有些无奈:“陆小爷,你没明白我真正的意思。”
“我明白。”陆少骢却是说,“那阿元哥呢?你以前和阿元哥处对象的时候,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毙了你?难道成为阿元哥的女人,就不需要足够的勇气?”
又提傅令元……瞳仁微不可察地一敛,阮舒回避直接回答,反问:“你为什么总要拿你自己和你的阿元哥比较?”
“因为我习惯向阿元哥看齐。”陆少骢耸耸肩,旋即神色真诚,说,“阿元哥是我最好的兄弟。说实话,连老陆在我心中的份量都差了一点阿元哥。除了我妈,对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他。”
嗯……?阮舒抿直唇线,心里默默回味着他这番话。
不等她回味出什么,又听陆少骢继续说:“既然阮小姐害怕我,而不害怕阿元哥,说明我给阮小姐的安全感还不够。看来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
他哈哈哈地笑开:“才这几天,我发现追女人真的是门技术活,里头有大学问。”
阮舒……无言以对。
陆少骢不知自己瞎琢磨什么,竟是说:“要不这样好不好?我陆少骢以我的所有作为担保,无论以后是否被你惹怒……换一句换一句,”
他摆摆手,纠正着重新说:“我陆少骢以我的所有作为担保,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做出对阮小姐你的生命造成威胁的事情。”
“怎样?这样足够让你有安全感了吧?”他问。
阮舒懵住,更是震住。或许源于过去的接触对他的粗浅了解,她非常确信,此时此刻他所说的这番话是有效用的。就凭他是陆振华的儿子,是三鑫集团的太、、子、、爷,这话换成古代,就等于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不相信么?”陆少骢的眉毛拧出苦恼。
阮舒沉了沉气,说:“陆小爷还是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我先走了。”
“欸等等。”陆少骢拉了一下她的小臂,很快松开,有些迟疑,“那……你答应我的和我约会的话还算数不算数?”
阮舒没有马上回答。
“阮小姐你答应过我给我追求你的机会,这个机会我都没正式启用过。”陆少骢提醒。
阮舒轻吁气:“你安排一下,告诉我,我再看看喜欢不喜欢。”
陆少骢欣喜,手臂曲起重重一个“yes!”的动作,像个小孩子似的。
阮舒目瞪口呆。
…………
别墅,傅令元正在吃晚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一句“阿元哥!”传入耳中。
他抬眸。
不出两秒,陆少骢踏着门堂外的夕阳余晖兴冲冲地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陆少骢一p股坐到与傅令元呈直角的椅子里,拆开包装取出里面的领带,举在自己脖子前,显摆似的给他看,问他的意见:“阿元哥你邦着瞅瞅,这条领带怎么样?好看不好看?适合不适合我?是不是特别有品味?”
“嗯,不错。”傅令元接过栗青盛给他的汤。
“只是不错么?”陆少骢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小雅和栗青:“你们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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