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一眼他低垂的脑袋,傅令元微眯一下眸子,暂且没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步子。
已有服务员在2o6里整理收拾。
傅令元来到门口时,正见那束火红的玫瑰被捧了出来,前面女服务员边走边在和身边的人无不可惜地在感叹:“这么漂亮的花竟然没有带走,是不是客人忘记了?还是先邦忙收着,万一客人记起后又返回来取呢?”
自鼻间冷冷一哼,傅令元唤赵十三,阴仄仄道:“把那束玫瑰抢过来。”
赵十三:“……”慌里慌张地转眸用眼神向栗青求助,“我没听错么?老大说抢过来?”
栗青无奈地眨眨眼睛用无声地回复他:“是的是的,你没听错,去抢吧。”
讯息接收完毕,赵十三没再耽误,三步并作两步便追上去,拦在了女服务员跟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过玫瑰,动作上真真切切地诠释了“抢”字的精髓。
“欸你”女服务员的话在抬头看到赵十三魁梧的身材和粗犷凶恶的面容之后戛然,有些战兢地询问,“这位客人,请问您是……”
“这束花我们老大要了。”赵十三撂话,不再和女服务员多说,立刻就抱着玫瑰回到傅令元跟前复命,献宝似的双手捧上,笑着道,“老大,原来你喜欢玫瑰啊?”
傅令元唇际一挑,冷冷道:“把花瓣一片片地全剥下来,踩烂。”
“……”赵十三又给懵当场,习惯性地瞟眼神求助栗青。
栗青在后面非常无语:以后要再离这个二楞子远点……
傅令元却在这时转过身来,洞若明火的锐利眸光落在栗青的脸上。
栗青心中预感不好。
“栗青。”傅令元薄唇轻启。
“我在,老大……”
“说吧。”傅令元嗓音淡淡的。
栗青的头皮整块麻。
……
回到心理咨询室时是六七点。
阮舒什么都没有做,丢了包之后便仰面躺到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窗外呆,看着夕阳余晖渐渐收拢。
不知道何时不小心睡着的。醒来睁开眼后,现暮色苍茫已迎来夜幕降临。
阮舒抓起手机打算看时间,却看到上面有两通来自陈青洲的未接电话,还有好几条来自黄金荣的未读信息。
她没有回拨电话,更没有回复信息,甚至连屏幕都不解锁打开看一看,直接把手机丢一边,漠着脸去卸妆,然后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阮舒换好衣服和鞋子,又出门。
马以在楼梯上碰到她时,看一眼她的运动衫和运动鞋。
阮舒知晓他奇怪什么,因为她从来只是晨跑的。
“睡不着,随便运动运动。”她简单地解释。
“嗯。别太晚,注意安全。”马以叮嘱,要掠过她时又记起另外一件事,“我明天中午去小动物救助协会,你明天上午把刺猬拿下来给我。”
阮舒顿了一下,点头:“好。”
应完便小跑着出去了。
今天的温度还可以,至少空气没有让人感觉特别地闷。
阮舒沿着河道边的路,由路灯照着明,慢慢地跑。
平常晨跑只在这边的一半河道半途便折回,今天也算是一时兴起,就稍微再跑远些,到了另外半边的河道边。
相较于马以那一半,这边一半的河道边附近是有两三个住宅小区的。
夏日夜晚的点,还是有不少人在外头。
阮舒停在河滨公园的公共健身器材区域休息,散步的、遛狗的、聊天的都有,还有就是如今走到哪儿都基本少不了的广场舞群体。
倒是现,这边的居民比较少见中青年,基本全是老人和小孩。
想想也对,这片地方的环境本就适合养老,离市区稍远了些,不适合多数的上班族。
阮舒起身,准备折回去继续自己的夜跑,突然有个八、九岁的男孩朝她跑过来,边跑边喊:“大姐姐你先别动!”
他一脸神色紧张的,阮舒不禁也跟着紧张了一下,如他所言站定在原地。
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后,二话不说直接蹲下身。
阮舒小小地吓了一下,警惕着是不是遇到个碰瓷儿的,连忙后退两步。
但见男孩从地上不知把什么东西抓到手上捧着,左看看右看看之后,松一口气,继而满嘴教训人的语气:“阿针你太不听话了,一不留神你就没了影儿,让我好找!”
旋即男孩从地上站起,灯光落在他的手上后,阮舒才看清楚,他捧着的竟然也是一只刺猬。
当然,人家可没有科科胖,而且大概是因为颜色的差异,人家看起来特别地漂亮,整体是香槟色,往里带白,鼻子是粉红的,眼睛是红色的,腹部毛茸茸白色无斑纹。
阮舒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嫌弃小刺郎原来不是刺猬丑,是科科自己丑。
“阿针,先我们要跟这位大姐姐道歉,你藏在这里,差点把大姐姐的脚也扎到了。然后我们还要跟这位大姐姐道谢,及时停下脚步,否则你现在就变叫阿扁了。”
男孩捧着这只漂亮的刺猬,一板一眼地说着话,最后带着十足十的谦谦有礼,微微弯身致意,然后仰起脸,冲着阮舒笑:“谢谢大姐姐。”
路灯柔和的光线照出他清俊的面容,阮舒不禁愣了一愣,目光逡巡在他的五官上,脑中悠然浮现出陈青洲的脸。
这……
阮舒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会不会太像了点?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陈青洲……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