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心脏就宛若有根针在扎。

妈的,受伤的位置明明在额头。

……

傅令元一整夜都未再出现。第二天上午起床,阮舒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昨晚上明明没有太大的感觉,睡一觉之后,额头上肿起了一大块,连带着脸型有些浮。

九思几个见到她的样子,也全都吓了一大跳。加上阮舒并未刻意遮掩脖子口附近傅令元留下的痕迹,大家心里纷纷都浮想联翩地各自有了猜测。

阮舒是在傍晚从院子里散步回来的时候,听见月嫂和厨房里的两个佣人嘴碎。

“……早有耳闻这位傅先生有性虐倾向,原来是真的。你瞧瞧夫人身上的那些伤,真惨。这不是连月子都还没出?也太可怕了。”

九思第一时间就打算出声,阮舒摆了摆手示意阻止了她。

里头月嫂听言十分地忧悒说:“我从夫人在医院时就伺候在身边,看着每天夫人不给好脸色,傅先生依旧不气不恼的,还主动过问夫人的食谱和药膳,明明把夫人疼到骨子里似的,怎么会这样啊……我原先都觉得是夫人不识好歹。”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个佣人虽然也是新来的,但比月嫂早来别墅,口吻间不觉便有些得意于自己的消息灵通,“你没瞧见夫人明显是被傅先生软禁在这里?”

语调忽地便转为神秘兮兮:“依我的判断,十有**夫人是受不了他的虐待,所以才想跑。否则你看傅先生那么好的条件,夫人怎么就不稀罕?我甚至怀疑,那孩子可能根本不是宫外孕拿掉的,而是被傅先生给搞流产的。”

“你别胡说八道!”月嫂打断,“我在医院陪着夫人的时候了解得清清楚楚,夫人做的就是宫外孕手术。那个时候也没见夫人身上有什么伤。”

佣人却是反问:“那好,就算真是宫外孕,那宫外孕也是有原因的吧?不一般都说和性生活不洁有关?最常见的就是做太多次的人流手术了。或许真并不是傅先生和夫人的第一个孩子。”

另一个佣人补充道:“欸,不是,我怎么听说咱们这个夫人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在咱们海城挺出名的吧?貌似在傅先生之前,有过好几任的男人了。所以或许不关傅先生的事儿,是夫人自己的问题。”

月嫂难以置信似的:“怎么听你们一说,他们好好的一对璧人,变成男盗女娼了?”

佣人笑出声:“你这词儿,用得还真恰当。夫人以前私生活混乱,还不就和‘娼’差不多?傅先生做的这行当,可不就是‘盗’?”

月嫂好像三观尽毁:“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和你们聊下去了,否则我这儿面对夫人的时候心里头有疙瘩。”转口便道,“我还是去看看给夫人炖的汤怎样了,晚上还得给夫人喝。”

佣人在一旁叹息:“她这月子没出,傅先生就没忍住,现在补这些还有什么用?都白搭。”

“……”

后面的话阮舒没有再听,兀自上楼。

虽说傅令元给她解了禁,她的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三楼,但其实楼下也没什么可呆的。或许她真被关得生出了习惯吧,除了下了楼反而更加不自在。

九思欲言又止了许久,终忍不住道:“阮总,我回头把这几个嘴碎的下人告诉给十三,让十三给处理掉。”

“这事儿你别管。否则反而坏了傅先生的事儿。”阮舒叮嘱。

“坏傅先生的事儿?”九思俨然不明白。

阮舒淡淡一笑,并未多加解释——傅令元怎么可能会招聘这种会在背后讨论雇主家私事的佣人进来?何况这里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那么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故意留有这样的存在,适当地方便某些流言的传播。

她摸了摸脖子上已经开始逐渐淡掉的痕迹——这一次,是不是算无意间帮了他一把?

她又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还是说,就算没有她的无意之举,该散播出去的闲言碎语,还是会散播出去。

轻轻吁一口气,阮舒想,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但凡能够利用起来的事情,他大概一件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又是一个礼拜,傅令元仿佛把别墅这里遗忘,不见丝毫踪迹,包括栗青和赵十三,也未曾现身。

九思和二筒则对傅令元的去向一无所知。

阮舒感觉自己就像闺怨中的女人,一天天地守望着夫君的归来,却是一天天的失望。

当然,她希望傅令元来,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希望有个了断。

这样被一天天地晾在别墅里,令她心中渐渐生了绝望。

早上起床后都能坐在床上神游半晌,晃回来时,才记起来自己该去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或者走路走到一半,自己都忘记自己原本是要去哪里。

她怎么就把自己生活过成这副不见天日的鬼样子……

阮舒彻底悔悟,那天晚上她完全用错了策略。

她不该一时冲动由着性子把话说得那么尖锐狠绝的。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她,不是么?

她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以前为了林氏,她明明忍了那么多事情……

以前刚和他处的时候,不也每天在他面前虚情假意地迎合么……

“……阮总?阮总……?”九思的呼唤拉回她的神思。

阮舒凝回焦聚,发现自己举着勺子的手滞在半空,科科在窝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勺子里的苹果肉沫,简直望眼欲穿。

阮舒把勺子往科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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