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汪裳裳。
“抱歉,阮小姐,是我先看中的。”
明明还有好几盘,却非得拿同一盘。阮舒心下冷笑,没打算和她起冲突,松开手。
蓝沁携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汪小姐真喜欢和别人抢东西,而且尽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汪裳裳冷哼:“这些东西是放在桌子上给大家任由取食的,哪来什么属于不属于?难道盘子上还写明了哪个是给你的哪个是给我不成?”
“是啊,是没有写明,是任由取食。”蓝沁微笑,“所以,左右不过一盘鱼子酱,无所谓,汪小姐想要就拿走。只是提醒汪小姐,男人可不是鱼子酱,不是一句没有写明,就可以随意想抢就抢的。”
“你——”汪裳裳怒目,看样子憋着气,分明想说什么,却又没办法直言。
“没什么。”蓝沁微侧着身,偏于阮舒的方向,道,“就是怀疑,汪小姐在红毯上走光的气是不是还没撒够,所以又来找人撒气。汪小姐是有身份,但今天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没有身份的?小心又惹祸端。”
汪裳裳讥笑:“是啊,所有人都有身份,最没身份可不就是你了么?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的戏子而已!”
旋即她看着阮舒:“你也一样。‘人以群分’说得真没错,你们两个不就是同流合污!”
阮舒冷眸。
蓝沁似也还算淡定,建议道:“阮小姐,我们去那边。”
阮舒没什么意见,转身就要走,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见汪裳裳的高跟鞋踩在她的曳地裙摆上。
她也不心疼自己的裙子,一手提起自己的裙摆,猛地一拽,抽出自己的裙摆。
汪裳裳原本正等着阮舒出糗,毫无防备之下,身形猛地踉跄,尖叫着便斜斜往旁侧跌去,“嘭”地撞上餐台的边缘,然后拖着整块桌布一通摔到地上。桌布则拖着餐台上的所有杯盘和食物全部砸在了她的身上。
巨大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阮舒放下裙摆,面无表情地站在两步开外,欣赏着汪裳裳满身狼狈地躺在地上。
“汪小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旁的蓝沁嘲弄地关切。
“你们——”汪裳裳从地上抬头,表情是羞愤交加构成的又青又白。
阮舒懒得再搭理她,端上自己的盘子离开,找了张空桌子落座。
没几秒,蓝沁也跟了过来,在对面落座:“阮小姐还好?”
“蓝沁小姐这话问错人了吧?”阮舒反问。
听出她口吻间的不悦,蓝沁稍一怔,半是不解半是狐疑:“我……是哪里让阮小姐不高兴了?”
唇角抿一抹淡弧,阮舒摇头:“没有。我只是不高兴汪裳裳找茬。”
说完,她低垂眼帘,摆出一副打算专心吃东西的架势。
蓝沁大概有所察觉,所以并未再言语。
阮舒的脑海里的思绪则不停地运转。
蓝沁嘲讽汪裳裳的什么抢男人,不单单是在指陆少骢,更是在指傅令元。
以及提醒汪裳裳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别惹祸端,听似是警告,警告汪裳裳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更有激怒汪裳裳的嫌疑。
她素来不爱与人起争执撕逼,若非蓝沁突然横插一脚……
怎么,想挑起她和汪裳裳之间的战火?
阮舒抬眸,微不可查地敛瞳。
“怎么了,阮小姐?”蓝沁不解相询。
阮舒面色无虞地盯了眼她的盘子:“蓝沁小姐吃的真少。”
蓝沁笑了笑:“阮小姐该知道的,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办法。”
助理在这时找过来,低声和蓝沁说了什么,蓝沁转头便向她告辞:“阮小姐,我有点事,今天很高兴能和阮小姐聊了会儿天。”
“我也挺高兴的。蓝沁小姐慢走。”阮舒客套地回。
人一走,她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松了不少——真是烦透了和这些意图不明的人打交道。
吃完东西,阮舒探头地找了下九思的踪影,然后起身,迎着海风在甲板上慢慢踱步,打算消个食再回房间。
夜晚的海面很黑,只有远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现出两三盏灯火,海浪摇曳,时不时拍到在船身上。
独自站了一会儿,感觉被风吹得有点冷,下腹的一侧又开始隐隐作痛。
阮舒捂了捂肚子,迈步要回船舱,一转身,不期然面对一团黑色的人影。
……
宴厅内,傅令元正与一伙人觥筹交错,眼风扫见了赵十三探头探脑的身影,表情满是焦色地冲他只打眼色。
心头莫名不安,他以上洗手间为由,立刻离席。
一出去,没等他问,赵十三急哄哄地率先汇报:“老大,阮姐掉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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