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不讲理地说:“反正都怪你!”

罗逾这会儿任她怎么栽赃都行,笑眯眯说:“好好好,都怪我,全是我的错。”

边说,边又开始动手动脚。

杨盼“啪叽”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吃饭呢!饿了!”

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总不能让新妇饿着肚子那啥。罗逾赶紧把食案移过来:“你爱吃啥?”

食案上十分丰盛,杨盼目光巡睃了一圈,虽然菜品是北边风味的,但是现在饿了也不挑,指了指中间一盘蒸羊羔,然后也不接罗逾递过来的筷子,直接张开了嘴。

罗逾好笑,但见她这一副待哺的小鸟似的模样,又觉得今日伺候她实在是享受,于是用解手刀切开肉,挑了最嫩的面颊肉和肋条肉片好,直接拿筷子夹到她的嘴里。

“好不好吃?”

杨盼点点头,颐指气使点菜。罗逾心甘情愿侍奉,指望着她快快吃完,就可以享用他们俩的花烛之夜。

终于把小女郎喂到肚儿圆。杨盼揉揉肚子说:“我要洗澡——过来前弄得一身臭汗,马背上又吹了一头一脸的风沙,脏死了。”

别说她要洗澡,讲究清洁的罗逾也要洗啊。他说:“屏风后有浴盆,我叫人打热水来。”

接着邀约:“咱们……一起?”

杨盼峻拒:“不!我不习惯!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看。不然,今晚我和你没完!”

她还是个没经人事的害羞大姑娘啊!罗逾这样想着,也不忍心强迫,也不愿意惹恼她,只能在屏风外头默默地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脑海中自己想象那些绮丽的画面,又设想接下来他们俩的二三事,想得浑身滚热。

杨盼洗完了,披散着擦得半干的长发,裹着大红色的寝衣,喊着“冷”,一出来就迅速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了。

罗逾说:“我也要洗澡。你别急,乖乖等我,我很快的。”上前亲亲她水润润的脸蛋,简直是迫不及待。

这大概是他历次洗澡里最快捷、最马虎的一次了。新婚的寝衣也是红色的,勾着黑色的博山纹,使得松松露出的胸脯愈加显得线条流畅、紧实白皙。新郎官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使新妇满意,设计了半天钻入被窝后怎么说第一句话,怎么撩拨她,怎么让她不再羞涩,甚至设计了如果小丫头害羞顽抗,该怎么给她宽衣解带而不会惹她不快……

他撩开青毡包里层层叠叠的纱幔,从屏风后出来,往地上铺陈着厚绒绒羊毛垫子的床榻上一看——杨盼的长发逶迤在枕头上,裹着大红锦的被子,像一只大蚕宝宝,闭着眼睛,嘟着嘴,脸蛋粉嘟嘟的,睡得正香。

他过去轻轻推推她:“阿盼……”

杨盼哼哼了一声,不高兴地扭扭身子,仿佛被打扰了睡眠而很不开心。

睡颜这么可爱,简直叫人不忍打扰。罗逾叹了口气,想着今日白天她又惊又怒,和他打了一架,然后又哭又喊又挣扎了半天,大概是累坏了。这会儿吃饱喝足,又洗了一个舒服的澡,自然是困意上来。

他只能揭开被窝,钻了进去。被窝里已经暖融融的,带着她身上香味和一股女儿家特有的清香。他一点点蹭过去,手搭在她的腰间,她的身体又柔、又软、又温暖,曲线起伏,但又有温软绵滑的小肉肉,手感真是好极了。

腰腹里一阵阵火热的感觉往四肢百脉里蹿,罗逾忍不住又蹭近了点,把自己的身子牢牢地贴着她的背,手顺着她的腰窝一点点往前探,好容易在寝衣的衣襟里面摸到了她的汗巾花结。

他顿时呼吸都紧了,像一个笨拙的小窃贼终于找到了开门的钥匙似的,摸索着在被窝里解她的汗巾花结。

照道理,这种花结只消拉开两头,自然会松开。但只找到一头,小丫头就蜷起腿,身子一侧,近乎半趴着。罗逾抬头看她,脸蛋上的肉被枕头压得骨嘟了起来,睫毛长长地垂着。

“阿盼,阿盼,”罗逾轻轻在耳边叫她,“醒醒啊,新婚的大礼还没完成呢!”

根本睡得不理。

罗逾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身体上实在是难过得紧,只能自救。他扳过她的身子,重新找汗巾的结。不知是不是手里太紧张,拉着两端扯,却怎么也扯不开结;再摸到打结的地方,他心里暗道糟糕:花结不知怎么给他拉成了死结!

只能掀开被子就着烛光来解结。结还没解开,闭着眼睛的杨盼已经开始生气扑腾了:“我好冷!好冷!”

“快了!快了!”那厢笨手笨脚地边研究花结的走向,边安抚她。

折腾了一会儿还没把结折腾开,杨盼已经扁着嘴几乎要哭了:“好冷!我要睡觉!你干嘛不让我睡觉!”

罗逾只能无奈地重新把被子给她裹上,还挨她睡梦中踢腾了几下,然后才慢慢又静下来了。

他不甘心啊,摇摇她。杨盼把被子一拎,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罗逾只能也钻进被窝,像刚开始一样慢慢地抚弄她,期望着能够慢慢把她摸得醒转来,可以完成周公之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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