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手感特别好,而猫儿仿佛也很享受被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搔着下巴的感觉,“咪呜咪呜”地柔柔叫着, 最后干脆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小猫猫好可爱啊!”小娃娃软绵绵地说,回头贴在姐姐的身上, “我也想养啊!”
杨盼抓抓头:“那你要好好学着怎么养啊。”
陪着妹妹,杨盼其实是心不在焉的, 摸着猫儿的毛儿发着愣。
想逃的逃不开,罗逾还是一步步来到她的身边。
一方面,她还是喜欢他, “喜欢”这件事,实在是无理的,哪怕心里告诉过自己多少次这个人不能嫁,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念他,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另一方面,又有些期冀,命运轮转,好像和上一世并不一样了,上一世她可不是作为和亲的公主出嫁,这一世虽然仍冒着风险,但是总归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念,是不是无论结果怎么样也值当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听见身后父亲问:“阿盼,跟我来一下?”
杨盼回头看了皇帝一眼,点点头“哦”了一声,又吩咐几个宫女和嬷嬷看好二公主,然后跟着皇帝到了外头甬道的角落里。
皇帝看着女儿脸色沉静如水,但脚尖不停地偷偷蹭着地。
“唉。”他先叹了口气,然后说,“你阿母那里,还不容易说通。”
“我又没说要嫁……”
皇帝说:“那我就回了吧。王蔼若能做苏武,多少年后也总能想法子换他回来。”
“啊?我……”杨盼顿时犹豫了,刚刚那点因羞涩和愤懑而起的小叛逆,一下子无影无踪,只好又忸怩着说,“要是为了王蔼,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摸摸她的头发,点点头说:“我是这么想的,北燕有和解的意思,连西凉的山南被我们夺了都不吱一声。但是,一旦你嫁过去,我们做父母的肯定不放心。北燕皇帝虽然也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弟弟,但是,他之前外嫁公主到西凉,而后灭西凉时眼睛都没眨——这凉薄和大胆,你阿父我做不到,不如他。”
“我的赌注只能放在罗逾身上,这次他来接亲,要好好试探他,一是他有几分真心,二是他将来能护你多少。若是他这方面可信,我也就咬咬牙嫁你过去,替你弟弟娶北燕公主。若是不可信,追你弟弟回来,我也放罗逾回去——王蔼我也不要了,名望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你们几个孩子都能平安。”
他最后说:“我是个赌徒出身的,赌桌上看人,自信眼睛还算毒。但是,也得瞧天命。哎,真又是人生一场大赌了!”
既然谈妥了,对于皇帝杨寄和公主杨盼而言,一场拿未来的幸福乃至性命做赌注的大赌便开始了,就如同摴蒱的骰子在摇杯里被晃动,到底是白面着地还是黑面着地,现在都是未知数,赌徒们只能凭借手上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还决定这一局的胜与败、生与死。
出于安全的考量,南秦派出接亲的皇子是二皇子杨灿,太子送别他的时候叹着气拍他的肩胛:“二弟,让你辛苦了,接回新妇,却又不是你娶,哎,对不起你呀!”
杨灿露出牙齿粲然一笑:“大兄,挺好的,我也不知道北燕公主长得怎么样,万一很丑,我就该拍着胸脯庆幸——我将来挑王妃,还有的挑。”
兄弟俩经常这样互相戏弄,在家宴上听得这话的杨盼,不由就瞪了二弟一眼,但紧跟着,又觉得真是幸运啊——上一世这两只兄弟,早已暗地里闹得水火不容,在朝廷中拉帮结派,互相攀比;现在,临安王深知太子不好当,三天两头被皇帝敲打不说,连娶妻之类事都没有自由,还是当个自由的藩王好。
这个大隐患去了,太子也没有以前那种纨绔的模样,将来南秦再兴旺三十年,还是有戏的。
大半个月后,飞鸽来书,临安王已经到了黄河岸边的边境线,同时,北燕的扶风王也到了对岸。两艘高大的楼船和十余条小船隔河相望,上面插着的旌旗迎风猎猎。
为了安全起见,先派人过去视察,确实一切安全了,才彼此起锚往对岸去。
两位皇子都站在楼船最高处的舷边,交会时彼此拱手微笑。
杨灿是认得罗逾的,笑着说:“五殿下,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个子居然这么高了!日后我阿姊估计打不过你了……”
罗逾对他也拱手笑道:“二殿下将来也不会矮呢。我的妹妹做了你的嫂子,你也要想着今日迎亲的是你,将来多照应她。”
“必须的!”杨灿某些地方颇有乃父之风,昂然道,“要是我大兄对嫂子不好,我就告诉阿母,叫阿母替你揍他!”
罗逾笑道:“如此多谢了!那么你也可以放心广陵公主,要是她与我打架,我就请沈皇后来评评理,好不好?”
风帆一转,划船手齐心用力划桨,两条楼船擦肩而过,留下言笑晏晏的一片和睦景象。
又半个月,北燕迎亲的队伍到了南秦的国都建邺。地方是熟稔地方,罗逾心里更是担忧与狂喜两种极端的情绪各个参半,看着高大的城楼门,看着来来往往进出的南秦百姓,或牵牛,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