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逾的双手一下子抱紧在她的腋下,下巴在她额角一蹭,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杨盼听见他的呼吸声,再凝望他的眸子,漆黑的瞳仁里映出她的眼睛,月亮和星星在两个人清亮的眸子里不断地映出光影,深邃到连绵。她的心脏“咚咚咚”地击打着胸腔,被他牢牢地控制着,动弹不得,又有点久违的欢愉。
她有些羞涩,想低头,又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阿盼……”带着些恳求,完全没有刚刚说“珍重”时的那种冷漠。
她不忍心,又把头抬了回去。他的手把她一举,她的脚尖近乎要点在地面上。罗逾俯下头来,在她唇上一啄。
好像暌违了好久啊!
是上辈子的事了吧?
那时候她还有爱啊!
杨盼今日哭哭笑笑,无一能自主,眼睛一闭,眼泪无法控制又滚了出来,但是唇角却噙了笑,乖乖地让他吻。
而此时的罗逾到底还青涩稚嫩,闭着眼睛啄了一啄,又啄了一啄,然后轻轻含一含她的下嘴唇,然后就倒抽一口气似的紧张,猛地睁开眼:“对……对不起……”
又把这个嫩嫩的小女郎弄哭了,他很懊丧,伸手想揩她的眼泪,伸了半截子又没敢,手又缩回去了,而且干脆也不敢抱她了,眼神躲闪着,仿佛欺侮了她。
☆、第七十七章
他们俩的骏马奔驰到皇帝驻跸的一里之外, 就看见到处都是熊熊的火把, 在黑漆漆的夜晚里,如同一条条红蛇, 沿着各条道路蜿蜒着。
罗逾勒住了马,怀里的人儿正在急迫见父亲的心情中,不假思索地问:“咦, 怎么不走了?快些啊!你看, 我阿父在找我呢!”
罗逾松了松缰绳,又紧了紧,心里在犹豫, 在盘算。
杨盼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担忧,回头很郑重地说:“我答应你什么都不说,就是什么都不说。这样子,你就是救我的恩人, 我阿父只会谢你呢。”
看到罗逾还是犹豫,她追加了一句扎心的:“怎么,你不愿意信我?也不愿意再和我相见了?”
罗逾摇了摇头,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阿父是赌棍中的英雄,最终赌赢了天下, 只是世间其他人,不知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赌运了。”
杨盼笑着用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你想多了。”
她暗道:你是北燕人, 只怕我阿父早就看出来了。赌棍的性子,就是能忍、肯等,不到破绽出来不撒鹰。其他的细节, 我不说就是;反正说了,也就是增添点怀疑,并不能坐实了什么。
罗逾顿时心里一漾,满满地升腾出豪情来。不错,今日是一场大赌,赌杨盼值得信任,不会把他今日的异常交代出去;赌自己这次救了她,可以离自己的目标再进一步。
他被她的小脑袋蹭得痒痒,哪儿都痒痒,于是撒赖说:“既然要赌了,你得给点好处我瞧瞧,看看我是不是值得下注。”
杨盼再次回头道:“好处?你要什么好处?”
他今天初识滋味,第一次感受到心爱的女孩子唇瓣的腴润与香甜,得陇望蜀,想再尝一尝。于是嘟起嘴唇,翘翘下巴,示意她亲一个。
在这种关系上,杨盼心理比罗逾成熟,心里有点甜蜜,也有点酸楚。她实在不敢让自己在沉浸在他的爱意中不能自拔,所以趁他闭着眼睛,伸出手指在他唇上按了一下。
“好了,别老这样。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能这样吗?”
罗逾睁开眼睛。他一直是理性而谨慎的人,若是放在往常,早就讪讪的了,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大概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也不说话,只用力把杨盼的腰抱紧,低声说:“我顾不得了,阿盼。”睁着眼睛就低下头去寻她。
杨盼挣脱不开,也不想在马背上硬挣。想想第一吻都献出去了,确实现在谈“关系”为时已晚。
既然无法拒绝,那就掌控吧。
马背上的两个人腰和脖子都扭着,姿势别扭,但是无碍于他们彼此相凑。罗逾青涩,依然是蜻蜓点水一样,仿佛触到她的嘴唇了就功德圆满。
杨盼却伸手捧住他的面颊,十八岁儿郎的下巴上已经有了些刺刺的胡茬,嘴唇的形状近乎完美,她含吮了一下,牙齿轻轻地啮了啮,感受柔软与弹性,然后又补偿他似的,用舌尖舐着啃啮过的地方。
这样微痛与微甜的交错,初尝滋味的罗逾已然神魂颠倒。杨盼听见他喉口逸出来的呼吸带着颤音,她微微让开,他果然委屈似的跟进过来,双手也从她腰里抚上来,一路抚弄到她的脖子,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杨盼仰头又啄了他一下,接着“咯咯”一声轻笑,低了头要逃跑。脸被他捧住了,眸子迷离,鼻尖凑过来,紧跟着嘴唇也凑过来。刚刚被她有意无意地挑逗了,这次攻城略地的势头就一下子猛烈起来。舌尖初会,略一交缠就浅尝辄止,即便这样,心窝里也泛上甜来。
他的犹豫似乎全部抛去了,就像赌徒已经把身家全部押在了赌桌上,既然背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