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叫陆修文放心,毕竟他现在羽翼未丰,还不能和陆修文抗衡。
陆修文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可那时候陆起淮远在大同,如何能插手京中的事宜,更不会直接就将这事告诉他了,因此陆修文彻底放下了心,甚至主动请缨要来做这个冰人给陆起淮面子。
陆修文实在好奇,陆起淮跟在他手下多年,行事滴水不露,他很是欣赏,他一直好奇,陆起淮这般的人怎么如此执着要去这谢府的姑娘。
直到见到了谢婉宁的面儿,陆修文心里就明白了,这姑娘实在生的好看,怪不得能叫陆起淮瞧中,还不顾渐渐势衰的谢府坚持要娶她,陆修文也年轻过,心里明白这样的颜色人间罕见,陆起淮过不了这美人关也属正常,他的这颗心是越发的放回了肚子里。
正厅里,谢亭章和陆修文分坐两侧,两个人言笑晏晏,一点儿都看不出曾经的那些嫌隙、迫害,宛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日头渐隐,一切也就都谈妥了,婚前不好相见,陆起淮就随着陆修文出了谢府。
谢昌政的暴躁脾气就要忍不住了,谢亭章却很欣慰:“不愧是起淮。”
如今婚礼的事都筹办的差不多了,日子也定好了,谢婉宁就等着日子到了就能嫁过去了,如今她唯一忙活的事情就是嫁妆了。
谢府的奴仆却半分不敢轻松,这成亲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杜氏也闲不下来,一早儿就邀了谢婉宁过去清点嫁妆。
杜氏可是给谢婉宁攒了不少嫁妆,这其中一大部分是她当年的嫁妆,还有很多是这些年来渐渐攒下来的,如今累计起来实在是很多,再加上谢老太太着意给添的,库房里几乎都要堆不下了。
库房里的丫鬟都不够用了,杜氏又从二房里派出好些丫鬟跟着清理库房,洒扫尘灰,那些珍宝就渐渐露出来了。
杜氏身边的大丫鬟就念:“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一张、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酸枝美人榻一张,嵌螺钿黄花梨炕桌一张,这是大件,还有一些子小件,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织金彩瓷瓶四对、郎红玉壶春一对、成化斗彩瓶一对、宣德五彩云纹带盖罐一对、粉彩鸡缸杯一对、成化斗彩鸳鸯荷花高足杯一对,还有些首饰……”
谢婉宁越听越心惊,听了这么大一长串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娘,怎么这么多嫁妆,”她估摸着这些嫁妆可值不少银钱,怕是京城也没多少小娘子能有这么多嫁妆。
跟在谢婉宁身后的山栀也很吃惊,这得多少担嫁妆啊。
杜氏却还似不满足的样子:“这算什么,你祖父在世时可给你娘我留下不少东西,”然后笑了起来:“咱们这等人家都是姑娘家一落地便攒嫁妆,到如今可不就有这么些东西了,对了,你祖母还送过来不少东西。”
谢婉宁没想到家中的家底还真不少。
杜氏自然看出了谢婉宁的顾虑:“娘就只你一个女儿,这些东西不给你给谁,再说了,女儿家总是嫁妆多些底气也足,等来日你到了陆府,可叫他们家的人见识见识。”
谢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陆大人家里只有一个母亲……”
杜氏一时间没有回话。
又过了几日陆府就来人抬聘礼了,饶是见惯了世面的谢府下人也禁不住咋舌,一担担的不停,看得人眼花缭乱,一向黑脸的谢昌政看见了聘礼单子也露出了笑容,他这女婿果然还算不错,以一人之力挑起一整个儿陆府,竟还能拿出三万两银子的聘礼,还好自家准备的嫁妆也毫不逊色,谢昌政至此算是彻底放心了,这份聘礼单子足以看出陆起淮的诚心。
……
谢府二房,东套间里,杜氏坐在柔软的靠枕上叹气,她好容易能歇会儿,这些日子筹办亲事可是累的不轻,谢婉宁就坐在一旁端茶倒水:“娘,喝些茶解解闷吧。”
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杜氏忙前忙后,一刻也没停歇过,实在是累的很,人也瘦了一圈儿,不过依杜氏的话来说那是心甘情愿的,乐在其中。
谢婉宁又唤小丫鬟推开门旁边的窗子,这日头还是热,正好吹些风清省清省。
杜氏接过茶来,还是女儿贴心,转眼间就瞪向了谢嘉言:“你妹妹如今都要成亲了,你老大不小的,竟连个头绪都没有,”言语间满是忧愁。
这事倒也不怪杜氏,她一早就寻摸着未来儿媳妇的人选,奈何自家儿子不是笑嘻嘻地略过,就是不满意,她挑选了好些人选,谢嘉言竟一个满意的都没有,这才蹉跎至今,现如今谢婉宁都要成亲了,谢嘉言却还没个着落,杜氏一想起这事儿就头疼。
谢嘉言坐在下首,他知道杜氏为他费心了。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过了会儿才扭扭捏捏地道:“娘,儿子也有心上人了……”
杜氏那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第91章
谢嘉言自幼习武,性子也很豪爽,可方才一番话说得却极是扭捏,细细打量就发现他的脸变的通红,直红到了耳根处。
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