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宠的何贵人一个下马威,帝后二人便冷战了起来。
“明日二殿下应是要过来请安,问一问说不准就知道王爷消息了。”
说道赵和,皇后神色缓了缓,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道:“和儿若是瞧见他父皇现在偏宠之人, 也不知心下如何作想。”
鸾镜想起那位何贵人,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是个小吏之女,举止粗鄙行事乖张, 不过是得了个好姓氏与好相貌, 倒是生生让皇上宠了一年有余。
皇后忽然笑了一声:“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本宫瞧着,倒是故人不如作古之人罢。”
这话说出口,鸾镜哪里敢接,当年二皇子生母何妃冠宠后宫,难产去世之后,宫内无人敢提起,生怕惹得陛下伤心,皇后将二皇子养在膝下,视如己出,比对当时只有三岁的太子都要上心,后来帝后二人相敬如宾,宫中二十年也再未出现过向何妃那般得宠的女人。
“罢了,想这些作甚,自找不快。”皇后稳坐中宫之位这些年,这个道理自然想得明白,说到赵和,还是要操心他的婚姻大事:“只是这和儿的婚事,本宫瞧他们父子二人倒是都不着急的样子。”
鸾镜笑回:“二殿下离京日久,又不似王爷一般,同王妃青梅竹马,一时半会儿不着急也是正常。”
说起赵格的婚事,皇后打心眼儿里满意,只道:“五郎又要在凉州待上这么久,本宫还着急着抱孙子呢!”
“娘娘放心,慧觉大师说王爷命中多子,等王爷回来,说不准就马上有好消息送到宫里了。”
说起儿孙事,总是会让人高兴些,皇后想了一下,说道:“本宫去抄两卷经书,保佑五郎平安归来。”
第二日赵和入宫请安,皇后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问:“和儿可知道五郎的消息?”
赵和回道:“方才在御书房,父皇说五郎已经到了凉州城。”
皇后笑着点头:“那便好。”
御书房中,皇帝同赵和讲说昨日收到赵格来信,皇后今日还在询问,赵和知道帝后之间定是有了些隔阂,却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着皇后说话,每次到凤禧宫,话题最后总是要落在他的婚事上,知晓皇后是好意,他也耐烦哄着,瞧着皇后高高兴兴的,方才告退离开。
赵格跟着吴将军在凉州巡营,凉州城的地形和军情,安景侯都相当熟悉,一点一点都跟赵格解释得清清楚楚,凉州城北六十里,还有一个小城叫做都卫城,是守护凉州的第一道屏障,有三万人的军队在此驻守,守城将领姓马,也是吴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
安景侯同赵格一道去了都卫城,这城池不大,在城中转了一圈之后,便打马去了城外。
都卫城外有一条闵河,没多远便有北漠人定居之处,皇帝说北漠蠢蠢欲动,便是有人在闵河附近寻衅滋事,不过并未开战,去走走看看倒也无妨。
一行人打马沿着闵河前行,没走多远,见河对岸有不少人打马过来,赵格瞧着身形膘壮,想来便是北漠之人。
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两边隔着闵河,有些紧张,但是都没有什么动作。
那大汉打量了赵格一番,哈哈大笑:“原来大昭的王爷是个娘们儿样子的长相!”
赵格长相确实昳丽,比起这大汉粗犷的样子,不知精致了多少,但是也不能被人这般嘲弄,长戈跟在赵格身后,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赵格举了举手,示意长戈不要轻举妄动,问马将军道:“对面是什么人?”
“北漠那边一个城主的儿子。”
那大汉见这边没有回话,继续说道:“原来胆子也跟女人一般,不如捉了回去,学着女人伺候爷爷!”
河那岸一哄二笑,赵格抬手,搭弓射箭,一箭过去,从那大汉的头皮上擦过,直接将头上发髻打了个七零八落。
“滚回去,若是再口出不逊,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赵格忍了再忍,父皇现下并不想同北漠开战,便不能轻易杀了北漠有些地位的人。
那大汉头发散乱,冲着赵格骂骂咧咧又说了几句,倒是也没有多留,带着北漠人又打马离开了闵河。
安景侯瞧着赵格脖颈上的突显的筋脉,恭王殿下能硬生生压着火气,没取了那人性命,少年人气血旺盛,还算是有几份忍性。
离开都卫城之后,赵格同吴将军打马并行,后面跟着长戈,走得并不算太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