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半礼,又道:“刚好路过,正要往前去。”说着便准备带着惊蛰离开。
李器忙道:“魏姑娘留步!”
后面那小妇人也忙道:“姑娘莫急,进来吃口热茶可好?”
丹绯想推辞,李器去一副手足无措又想跟丹绯说些什么的样子,那小妇人也开始在身后的小几上摆了茶碗,只得走了过去。
“先前提亲之事,我在军中不曾知晓,父亲当初在都卫城见过魏姑娘,才自作主张。”
那小妇人也提了茶壶出来,笑吟吟地说道:“魏姑娘莫要嫌弃。”
丹绯忙道:“多谢。”
“事情过去了,便不必再提。”丹绯瞧着李器心中所属之人便是面前的女子,方才看得不仔细,这小妇人头上有一支白色的簪花,是未亡人守孝所戴,不过她也不准备多过问,吃了两口茶水之后,说道:“我不多叨扰,还要赶回府去。”
“李器会好生与魏姑娘赔罪!”说罢抱拳行了一礼。
丹绯没再多说,只道:“无妨。”然后起身,领着惊蛰离开了这个小摊子。
走了十几米出去,惊蛰撇着嘴说道:“怪不得将军说他有眼无珠,竟跟一个小寡妇厮混。”
“好了,咱们不过是撞见罢了,又没多说几句话,哪里知道人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其实丹绯对那个卖豆腐的妇人印象不错,在凉州城中,浑身上下都是温柔意的女子不多,那小妇人是一个,而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半点儿不显做作。
“姑娘总是这般,见谁都不说半点儿不是,也不知有没有让姑娘一眼瞧见就觉得不是个好人的人!”
丹绯笑了笑没接话,想起前些日子在将军府见到的那位北漠王爷,自己可不是先入为主,见了人家一面就觉得这人狼子野心,不过人家在凉州好生待着,没生半点儿风波出来,眼看着就是两国议和的时候,就算是面对惊蛰,她也不会说北漠亲王半点儿不是。
正想着,身后有人唤她:“魏姑娘留步!”
丹绯转身,可不是自己方才正在心里嘀咕的这位布和亲王。这人现下跟有些大昭书生一样打扮,长衫儒巾,遮住了自己一头卷发,可瞧着却有些不伦不类。
没等丹绯行礼,布和上前几步,说道:“魏姑娘不必多礼,我也是试着喊了一声,还怕认错人了。”
“王爷辛苦,多出来转转才好。”
“那魏姑娘跟本王一道走走,顺便讲讲这凉州的风土人情可好?”说着还学大昭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丹绯说不上哪里不妥,但布和既然提了出来,她自然不好推脱,只道:“我对凉州也不甚熟悉,陪着王爷稍走一段便是。”前面便有个路口,拐过去直接可以到将军府西侧角门。
今日是张竞一行人入城的时候,布和对这件却绝口不提,时不时问丹绯一些跟凉州风俗有关的琐事,丹绯也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掉进什么坑里。
到了能拐入将军府的岔路口,丹绯开口道:“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府去,这里直通将军府,王爷可要去府上小坐片刻?”
丹绯只是客套一番,本以为这位北漠亲王会张口回绝,却没想到布和点了点头:“好,魏姑娘相邀当然要去!”
本来是要从侧门走,可布和要去走侧门便不合适,丹绯只得引着布和拐了个弯回到正门,门房上的人见到二人上前行礼,丹绯问道:“阿兄可回来了?”
“将军尚未回府。”
请了尊大佛回来,却无人待客,瞧了一眼布和,弯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并无半分离去的意思,只能说道:“劳王爷去花厅小坐,我这便遣人去问问阿兄何时回府。”
“今日不是大昭京城来人了么,周将军应该不得空,我方才在街上是觉得跟魏姑娘投缘,不必再去找周将军了。”
丹绯想了想自己在街上跟布和说了什么,不过寥寥几句,这位北漠亲王对投缘的标准委实太低,但是来者是客,只能说道:“那今日只能由我招待王爷了。”
布和大笑,他再怎么学习大昭的风俗,骨子里还是压不住的北漠人的粗犷,瞧着丹绯接连说了几个好出来。
丹绯将人引至待客的正院,然后吩咐厨房准备午膳,布和万万不能慢待,她只能留在正院陪着布和说话。
“听说打仗的时候,魏姑娘可是大昭军中的女豪杰!”
“王爷谬赞,只是帮些小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