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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见她这般,又说:“不管怎样,姐姐莫要让王爷烧出毛病来。”
“你去告诉他,烧成个傻子最好。”
这话青梧哪里敢讲,支支吾吾地回了卧房,赵格瞧她身后无人,便又将视线放回兵书上。
又过了一会儿,青梧瞧赵格唇角都已经起了干皮,药已经重新热过,忙劝道:“王爷这会儿可用药吧?”
赵格充耳不闻,他就想这般无理取闹缠着丹绯,死缠烂上赶着对她好,一点一点地将那颗铁石头一样的心给磨软。
青梧没办法,又去寻丹绯,见她已经收了针线,靠在软榻上搭着一张薄被小憩。
上前将人唤起来,然后说道:“姐姐,王爷还是不吃药,这会儿烧得嘴角都已经起皮了。”
丹绯哪里有心思睡觉,只是躺着稍作歇息,听青梧这样讲,终究不想让赵格烧成个傻子,让青梧将药再热上一热,穿上绣鞋去了卧房。
赵格见她过来,欢喜得很,忙将手上的兵书放下。
“王爷不想吃药?”
“想让你瞧着吃。”
丹绯毫不掩饰自己面上嫌弃的神色,说道:“我这会儿过来了,王爷吃药就是。”
青梧用托盘端着药碗,赵格一手端了过来,咕咕嘟嘟一口气喝干净,丹绯瞧他两眼中都有些血丝,嘴角已经干裂,叹了口气说道:“王爷睡一会儿罢。”
赵格依言躺下,仍旧眼巴巴地瞧着丹绯。
丹绯上前,用手探了探赵格的额头,摸上去便觉得烫人,知晓这人这会儿烧得极高,想给他用烧酒擦洗一番,还是忍住了,让赵格好生睡觉,然后又往侧房去。
出了门,青梧跟在身后,丹绯想了想还是说道:“短时间退不了热便用烧酒给王爷擦洗手脚和额头。”
青梧忙不迭地应下,转身回到赵格床前,这人两眼盯着床上的雕花,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睡意。青梧略略停顿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方才姐姐说若是王爷觉得发热便用烧酒擦洗一下…”
“不必了。”
赵格一发话,青梧立马噤声,更不提一旁侍候着的小丫鬟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多出。
雨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才停,赵格回了自己院子,晚上还是不吃药,没办法只得丹绯过去哄两句,就这般过了两日,恭王殿下总算是生龙活虎了回来。可这暴雨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凉州夏秋之交并不少雨,这般的大雨也不算罕见,可接连下了五日之后,赵格隐隐开始觉得有些不妥。
丹绯也被这大雨困得一直躲在屋里,她到了大昭之后还少见这般恶劣的天气,周行去了都卫,估计也是因为大雨的缘故,一直没有回凉州城来。
大雨初停,北漠又开始蠢蠢欲动。
凉州没多少大昭人种田,北漠的牲畜要靠牧草,今年雨水充足,北漠牛羊肥壮,加上大昭直接拒了和亲之事,便以此为由又将大军压在了都卫城外。
赵格也顾不得旁的事情,带着一行人快马奔赴都卫。北漠屯兵十日左右都没有动静,九月还未过半,天气转凉得厉害,丹绯已经翻出来了夹袄穿在身上,赵格去了都卫之后便没有再回凉州,赵格从京中回来之后便对自己宽裕了不少,允她出府,但必须带着一队侍卫,特别是那个张仵,寸步不离地跟在丹绯身边。知晓自己走不脱,丹绯便去寻了万秋商议,若再打起来,九楼的姑娘们还是以前的方法去营中帮忙,上一次打的时日并不长,这次只给万秋多加了两千两银子。
这日,丹绯晨起,瞧见地上薄薄一层白霜,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动静,果然,午时不到的时候,便传来北漠攻城的消息。
快到傍晚的时候,周行便回了凉州城,接丹绯往都卫去。
赵格心中清楚,若是开战,便让丹绯继续做这些事情,一来能给伤患治伤,二来也能稍稍岔一岔丹绯,一直这般不是办法,再等些日子,她一定会寻个法子逃出恭王府去。
到了都卫,仍旧是上一次住的地方,还安排在住过的房间里面,随意收拾了一番,丹绯便动身去了九楼,万秋已经遣人过来吩咐了,具体如何大家心中也都有数,上手极快。
所有事情瞧着都与上一次守城无异,只是丹绯每日起得更早,半点儿不想跟赵格再打碰面。赵格也知晓丹绯躲他,可现下战事吃紧也没什么办法,二人虽住在一个小宅子里面,可两三日才能见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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