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香玉苑静养,赵格走之前发落了云锦,但让剩下的红玉三人仍回去侍候,流萤代替了云锦的位置。
不过柳娇自诊断有孕以来, 一直安安静静地在王府安胎,她也知道自己怀相不好,对腹中的孩子十分看重,安胎的药每日都按时吃着,还抄了不少佛经祈求孩子平安。
承恩公夫人来看过女儿几次,带着儿媳一道,来了之后不见云锦, 还有些纳罕, 问过之后,柳娇只说云锦下手对付了丹绯,王爷一怒之下发落了她, 都是后宅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承恩公夫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有女儿的意思,不过看着柳娇脸色不是太好,想着她怀孕辛苦,也就不多说什么, 只嘱咐她安心养胎。
这日, 承恩公夫人又来了王府。
柳娇正在书房中抄写佛经, 那日赵格一鞭子抽坏了墙上的牡丹图,柳娇便将那幅画收了起来,墙上现在什么也没有挂,墙面猛地显得有些空荡。
听到母亲过府,柳娇扶着琥珀的手起身,去了正房。前三个月的时候,太医一直让她躺在床上,现下四个月多一些,小腹微微凸起,人倒是半点儿没有发福,甚至还瘦了些,原来珠圆玉润的面庞清减了不少,承恩公夫人见到之后,瞧着极心疼,颤声道:“可是瘦了。”
柳娇一脸温柔地轻抚小腹:“母亲放心,没什么大事,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方才还在抄经,想给这孩子祈求个平安。”
“前两日有人给你父亲送了两支老参,今日给你带来,这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大事,特别是头一胎,可要千万小心。”
柳娇点头:“母亲放心,这些我都知道,每日太医都来请脉。”
承恩公夫人又瞧了瞧柳娇,压低了些声音说道:“云锦已经处理好了,那个叫什么丹绯的也被王爷送回老家了,有些事情你莫要再多操心,好好生下孩子才是正事。”赵格当时并未取云锦性命,杖二十之后让人拉出府发卖,烟柳巷那里丹绯对外讲都是回老家湖州。柳娇同承恩公夫人说了之后,毕竟是过来人,承恩公夫人知晓这种丫鬟绝对不能活着,说不准哪日便会被人当枪使,反咬回来。
柳娇一想起云锦上一世被长嫂指使害了自己,心中对这个丫鬟没有半分怜悯,知道母亲这句话说出来,云锦估计已经永远闭上了嘴,可最近为了给腹中的孩子祈福,还是念了一声佛出来。
说罢这个,承恩公夫人又眉开眼笑了起来:“王爷这次去凉州可是战功赫赫,你父亲说皇上在上朝的时候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夸了王爷好几次。”
“王爷可绝不是池中之物。”柳娇一边饮茶,一边语气笃定地说着。
“那是自然,其余几位皇子在王爷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么大的功劳。”承恩公夫人笑吟吟地接了一句,瞧了柳娇一眼,自己的女儿面上全是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抿了抿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
送走了承恩公夫人,柳娇回卧房躺了下来,她知道的那些赵格大胜的消息都跟旁人一样,宫中送捷报,第一个当然往王府来,她手里只有一封赵格从凉州的来信,让她好好养胎,不要多插手别的事情。想到这些,玉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只有这个孩子生下来,才能让她心安。
春夏交替的时候,京城还稍稍有些多雨,已经快到三更天,赵和的书房中还点着蜡烛,之安轻手轻脚地进去,悄声道:“公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
赵和放下笔,抬头笑了笑:“又是这个时辰了,也罢,等我写完这封折子便好。”
之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外面在下雨,夜里有些凉气,魏姐姐离京那日,王爷一个人在花园痛饮,醒来之后,旁人瞧着王爷还是那副温润亲和的样子,只他知道王爷晚上在书房待的时辰越来越长,整个人都埋在吏部的公务里面。
这些日子他确实事忙,除了吏部的事情也不需再操心别的,北漠大军压境,朝中也是暗潮汹涌,多辛苦一些也是为臣为子应该做的事情。
北漠这一场战役输了之后,后面的军队便退回了闵河北的城池之中,都卫暂时不受战火困扰,丹绯每日还是按时往伤员营去,然后回来给赵格做饭洗衣,带血的衣物是不让旁人过手的,擦身换药的事情还是长戈做,虽然军中不知赵格腹部中箭,但也知道他腰侧被箭矢擦伤,所以赵格隔两日才去军中稍稍转一圈,就这般过了几日,丹绯瞧他气色越来越好,心里也放心了许多,没想到这日她刚刚从伤员营回来,长戈悄悄摸摸地凑过来说道:“王爷今日收到一封京中的来信,砸了一个茶盏,这会儿在卧房中,不让旁人进去,你且去瞧瞧。”
丹绯缓缓地点了点头,京中能有什么来信让赵格这般,忽然想起柳娇腹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