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那并不算罪行!
陷害逼死皇后、陷害逼死大辽的太子,这根本就和谋反无异!这都不算罪?
何事为罪!?
只这件事,便让萧燕六至今想起,便觉胸闷气短。更别说这位皇帝在位期间
所行的各种荒唐事,真是称得上荒淫无道。如今大辽各地灾荒不断,民不聊生。
还有上京道叛乱持续数年无法镇压,耗费无数钱粮兵马,国库空虚,却还大肆挥
霍广盖佛寺不加节制,大辽国势在这位辽的统治下真是屡创新低。
而南朝宋虽然年轻,但以章敦为相却是举国一派奋发图强之势,复兴新法
聚财练兵,接连对西夏用兵,屡获大捷,声望一时无两。年前遣使赴宋,要求宋
朝罢兵,竟遭强硬拒绝,这是何等的羞辱?!
要知道当年十万大军压境,强宋朝关南七里土地之事,才过去了二十几
年而已啊。那时候天下没有国家敢对大辽说不,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之后,面
对别人的无礼羞辱,大辽竟然没有力量作出实质性的回应!
耶律郭三在南京道统兵数万屯于边界,宋朝便在河北调集兵马勤修战备囤积
粮草,摆出一幅“你辽国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的架势,大辽只能干瞪眼看着,
连恐吓都做不到。
这还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大辽吗?让耶律洪基那昏君继续带领大辽,萧燕六实
在看不到这个国家的未来在何处。
但是好在还有希望,便是眼前的青年,当今大辽的皇太孙,燕国王耶律延禧。
按照大辽的惯例,凡是皇位继承人,都会加封燕国王爵位。眼下显然是皇帝
已经下定决心让皇太孙接班了。但是凡事都有意外,昭怀太子的事情历历在目。
万一这昏君那天脑子搭错了线,废了耶律延禧便是一道圣旨的事。
萧燕六内心之中决定不能让这等事再次发生,或者说在发生之前,必须采取
措施。至于自己欲行之事是否有罪,他根本不屑一顾。
耶律乙逊所作所为都不算罪,我却怕得何来?
“陛下是要准备离开白马淀了吗?”耶律延禧轻轻的问道。
“正是,陛下不日便将南巡西京。”
“我也要随行吗?”
“正是。臣等也将随行。”
“但是我却不想离开这里……”耶律延禧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遥望
着远方苍茫的天地,轻轻苦笑一声,又仿佛自言自语道:“西京,那里距离南朝
很近吗?”
“正是,陛下令殿下随行,正是想让殿下有些军伍历练。我大辽马上立国,
军伍之事乃第一要务,不可不察。陛下已降旨,以南府宰相翰特剌兼任行宫都部
署,以辅导殿下,这是陛下对殿下的一番期望啊。”
“耶律翰特剌……哦,我大辽的常胜将军回来了吗?”提起翰特剌,耶律延
禧的眼神之中终于多了些光彩,现在大辽名声最响的将军就是耶律翰特剌,扫荡
草原,屡破阻卜叛军,所向无敌。现已进封漆水郡王,实为这几十年来军功封王
的第一人。
“尚未,耶律将军仍在上京道剿匪,不过接旨之后,他会前往西京道布置行
宫以候圣驾。”萧燕六说着便有些兴奋,耶律翰特剌乃是现在手握重兵的实力派,
军中威望以他最高。皇帝以他为耶律延禧的辅导,显然是在有意给他铺路。而且
行宫都部署有权力统领护驾皮室御帐骑军,若能把他拉进自己的计划中,实是多
有助益。
“陛下此次南巡,是因为西夏和南朝的战争吗?”
“多半便是如此,上次使宋,欲使两国罢兵。然宋朝君臣颇有轻我大辽之意,
竟不罢兵。而此次西夏太后欲求我大辽出兵而不得,其国书中竟多有怨恨不逊之
词,此实为大不敬之罪,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夏为我册封以来数十年未有之事。
陛下颇为恼怒,便欲亲至西京,看看宋夏之间究竟虚实如何。”
“宋与夏吗,这两个国家究竟是怎样的国度呢?”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西沉,
天色渐暗,青年站起身来,无限留恋的又看了广阔的苍茫大地一眼,转身在甲士
们的簇拥下便向那辽的御帐行去。
萧燕六落后十余步,亦往御帐而去。却见旁边转来一人,便站住脚步。
燕之古低声施礼:“参见王爷。”
萧燕六神色如常,但是声音却压得很低:“事情办得如何?”
“幸不辱命,南边的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宋夏此战结束,夏军若败,便可开
始。夏军若胜,只怕还要拖上一段时间。”
“你看夏军此战胜负之势如何?”
“必败无疑。”
“你何以断言夏军必败?”
“西夏太后不通兵法,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南朝已是今非昔比,西军皆战
之余,对此战早有准备,以逸待劳又是据坚城而守。西夏不败待何?西夏举倾国
之力而争一城,实乃破釜沉舟之战,若不能下,则国有倾覆之危,到时只能走此
一条路。”
燕之古的脸色始终如一,就像没有生命的岩石般。
萧燕六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耶律和安可有异动?”
“小人一直暗中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