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就出发?这么急?”
“医生说这次休养对我母亲相当重要。”
“那今晚我们可以见一面么?”
“对不起,出发前恐怕没有时间。”
“可是我有很多问题必须知道答案,这对这个案件至关重要。”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汇报了,我现在只想陪着我的母亲。”
“难道付出这么多辛苦和牺牲,你就要半途放弃么?这不像你的作风”“就是因为我的争强好胜才使得我失去了父亲……”
讶子语气蓦地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将手放在母亲的肩头缓缓说道,“父亲的事情让我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我不想再插手这个案子了,我要更多地陪陪我的母亲。
十分感谢您来祭奠亡父。“语气虽然平静但送客的意思却不容置疑。
两个人的交谈使得后面吊唁的宾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堵塞,“春丽警官……”
陪同的直岛康介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刚要劝说,却听春丽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次我带来的茶叶安神的效果非常好,希望能对伯母的病情有帮助。”
“你是说上次带来的那些茶叶吧,我还有一些,这次休养会给母亲喝的,多谢关心。”
“如果有用,我会从中国再寄一些过来,那么,我告辞了。”
两人的交流终于在引起骚乱之前告一段落,春丽在直岛康介的引领下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斋场,坐上轿车,直岛康介却意外地亲自坐到了驾驶席上,“春丽警官,小泽长官希望和您私下见一面,请跟我来。”
半小时后,春丽来到了一处毫不显眼的茶室,直岛康介示意她进入包间,自己则留在了门外,果然,随着最近局势的急转直下,反前田幸次的势力将要予以反击了,尽管近乎本能地讨厌高层的权术斗争,但是以春丽的聪明,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实际上当直岛康介邀请自己私下赴会前的一段时间,春丽已经在等待小泽圭佑要出手了,整了整衣服,春丽走入了包间,不大的包间中小泽圭佑和一名胖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一齐起身,“你就是春丽警官吧”陌生的男人远远地便向春丽伸出了右手,“我是关口正弘,警备部长官,很高兴认识你,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警方就是需要你这样有想象力、行动力和正义感的年轻人,可惜我们日本警方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翎角了”“哪里”手掌上传来了相当可观的力道,无论是说话的风格,还是握手的方式,这个关口正弘都和一般的日本官僚相去甚远。
“来,坐下说话”关口正弘大马金刀地招呼2 人坐下,“我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野上讶子负责的案子,我和他的父亲是好朋友,这次他死得不明不白,前田幸次那个家伙想要一手遮天,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今天我们就是要商量一下怎么斗倒前田幸次,把案子的真相揭露出来。”
“关口警视长的意思是想我们交换情报,共同拟定行动计划,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借助警备部的力量。”
小泽圭佑明显不习惯关口过于直率的表达方式。
“你不必说得那么文绉绉的,直说吧,我的警备部并不负责国内的普通刑事案件,所以不能随便插手,但是现在的东京,刑事部和组织犯罪对策部都是前田幸次的手下,有他掣肘,你办不成事,那个笑面虎佐久间你该充分领教过了吧,这次你能在这种环境下揭穿杀死彭炎的手法十分了不起,但是还是被前田幸次压下去了,现在政客和媒体都在他那一边,除非出现决定性的证据,否则你只是做无用功。”
春丽心中完全同意关口的说法,实际上这次次声波杀人被压下给她带来相当巨大的无力感,对方强大的势力几乎让她丧失了希望,但是她不会为对方寥寥数语就打动,能爬到警视长位置的人,绝不会是一个莽夫,“那么您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做?”
“讨论这个之前,你先说说目前为止,你认为还有什么疑点或者潜在的突破口?”
“讶子,”
春丽毫不犹豫地说道,“她的离开和归来都充满了疑点,她的行为与她的个性完全不符。”
“说得有道理,可是无论是在意大利的视频交流还是回到日本的现场询问,我们都找不到任何不妥,在旁人眼中看来,甚至可以理解成上层为了保护她而将她调离案件。”
“我怀疑她受到了胁迫,才会有这样的行动。”
“有可能,但是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野上讶子本人表态不愿意再插手这个案子,前田幸次又对她加以控制,虽然她回到了日本,但是我们还是无法和她交流,不是么?你刚才在斋场一定尝试了和她沟通吧,效果如何?而且我想你并不仅仅怀疑野上讶子受到胁迫吧?最后那几句话,你是在试探讶子的身份么?”
春丽秀眉微挑,她没有表现出吃惊,尽管关口无疑用某种方法监听了她和讶子私下的交谈,她等待着对方关键的解释。
“你所怀疑的正是我所怀疑的,开诚布公的说,当野上讶子一回到日本我就派人尽量接近她,但是她被前田幸次的人保护的相当严密,不过几天前用了一些手段,已经证明了她就是野上讶子。”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春丽对面前这个关口的办事能力河辛松羁痰挠∠螅“如果是这样,那么讶子被胁迫的可能性就极大了,如果是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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