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荒唐的想法令君琂一惊,她忙摒弃,不由想到前些时日代王将韩元调去东宫当值,蓦地就明白了代王脑袋里的想法。她戳戳代王的脑门:“不许胡闹。”
代王知晓君琂聪慧,已然看出自己筹谋的事,低声笑说:“是她不对,她说我不娶就嫁你,今日就给她一个教训。”
两人站在墙角,代王身形伶俐,爬上木梯后朝君琂伸手:“姐姐要看吗?”
又是听墙角的事,君琂不愿去做,侧身就不理她。
代王不恼,嘻嘻一笑:“我还请了顾将军,姐姐不怕顾将军一气之下会打死顾笙,你不去求情?”
君琂被她说得不知所措,无奈地伸手,攀上木梯。一上木梯后,代王就紧紧搂着君琂,手放在她的腰间,可惜晚间衣裳穿得厚实,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正沮丧,院子的婢女就在来回走动,将用剩下的残羹撤出屋子,她还不忘朝四周看一眼,时刻警惕地注意周遭。
她一看,代王搂着君琂缩了缩脑袋,君琂被她这般举动弄得心神烦乱,忍不住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顾笙总是威胁我,为了以后无顾之忧,自然要将麻烦去掉,不能白白吃亏的。”代王双眸如星辰般闪耀,在昏暗的光线里熠熠生辉。
君琂在高处站得不稳,她从不曾习武,摇摇晃晃地靠紧李齐,她扶着木梯,似乎听到敲门声,欲回身看他们所处的院落门庭,听到代王说话了:“顾将军来了。”
话音刚落,有人一脚踹开院门,惊得婢女大叫,听得人心口发慌。
代王乐在其中,不忘与君琂道:“我让人守着后门与四周墙角,顾笙想跑,定会给她丢回来。”
君琂听后,无奈摇首,这人睚眦必报,真不好相与。她这样想着,顾将军大步往里走去,大喊道:“围住他们,不准放跑一人。”
他带了数名武将,都是好手,就防止有人武功高而打不过,让人跑了。
声音洪亮,震得木梯都在颤动,代王扶着墙,作势叹道:“顾大人必然怒火滔天了,姐姐觉得会如何收场?”
事已至此,君琂想劝也不行了,顺口道:“你若不出现,顾将军关起门来处理,最多将韩元赶出长安城,顾笙还是清白的姑娘。你跟着掺和,顾笙只能嫁韩元,只是……”
她顿了顿,凝视代王毫不掩饰的小脸,伸手掐了掐:“代王殿下该如何出现呢?”
代王乐道:“很简单,我与君姐姐花前月下,不想被人打搅,这样顾将军也会认为捏着我的把柄,不会去揣测这件事幕后人是我。”
如此不要脸的主意也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君琂羞得说不出口,只能发狠地掐她脸蛋。
代王不躲,由着她掐,掐了之后就要听她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屋内冲出一人,手握银刀,与那几名武将打了起来。他身形极快,在几人之间游走也不见吃力,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代王眼睛发亮,这样的功夫与齐牧对敌,怕是也会赢。
君琂没有吃惊,韩元若无实力也不会短短几年内就爬至金吾卫统领,他善于将自己的实力隐藏,今日孤注一掷,也是无奈。
几人来回过了数招,眼见着几名武将要败,顾将军道:“韩元你若知时务,离开长安城,休要执迷不悟。”
他说话是想扰乱韩元心神,给其他几人增加时机。奈何韩元不理,数招后将几名武将击败,银刀横在一名武将的脖处,道:“顾将军执迷不悟才对,我不过是与阿笙饮几杯酒,并无不轨的举动,您这样兴师动众是给自己脸上抹灰。”
墙头上的代王叹道:“顾笙与韩元还是挺像的,都是这么不要脸。”
顾将军握着自己腰间所配的长剑,前脚踏出一步,军人气势迫人,高声道:“夜色深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是光明正大?”
韩元不像他这般警惕,手中握着人质,回道:“我与阿笙是清白的,顾将军看不起我也是常事,我已入东宫,假以时日必会配得上阿笙,还望顾将军给些时间。”
代王佩服韩元,拿着刀与顾将军谈判,军人有气节,就算拿刀架在顾将军的脖子上也未必会成功娶回她女儿。
两人剑拔弩张,约莫着还要打一架。代王看了一眼身侧人,悄悄道:“要不我去看看?”
君琂睨她一眼:“自己去就成,勿要牵扯我。”
“那要不我与顾将军说,我与旁人花前月下?”代王笑得狡黠,示意随从去敲门。
君琂从木梯上走下来,代王则一跃而下,她往门口跑去,君琂亦步亦趋地跟着。代王会心一笑,乐得如吃蜜糖,十分快活。
敲门后,院子里就十分安静,民居的院门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出,代王在前,君琂随后。
方才还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顾将军见到两人进来,心口冷了大半,恨不得拿刀当即砍了韩元,咬咬牙忍住,俯身行礼。
韩元见自己主子过来,当即撤了刀剑,与顾将军一般作揖行礼。
代王见到满院的刀剑,几人受了伤,她故作不解道:“这是私下斗殴?”
顾将军脸色青白交加,顿觉一张老脸都丢净了,私下斗殴的罪名也不小,他不愿承认就道:“回殿下,臣在处理家事。”
话意让代王不要多管闲事。
谁知代王不退反进,道:“韩元是孤东宫之人,怎地就是顾将军的家事?”
家事国事有的时候不易分清,顾将军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