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活赖着不想走,方氏忙两个侍女堵住嘴拖下去。卫长宁摸摸自己的额头,做男人也很麻烦。
往庭院里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绯色短袄的侍女,模样清纯,头上只有粉色簪花,见到卫长宁,眯着眼睛笑道:“世子回来了,”
卫长宁头更加痛了,避开她往书房走去,这是r-u娘的人,不好直接将人赶走。女人真不省心。
r-u娘见她去书房,也不好多说话,让小丫头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泡茶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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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半路截人没有成功,主屋的魏珺立刻就知道了,卫长庚不是一般的男人,柔柔弱弱就像女孩子,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灵均又是j-i,ng通服侍男人的女子,没想到一眼都不看就赶出去了。
魏珺将灵均打发回去,人是她送过去的,卫长宁不敢直接将人赶出去,必然会将人留在浮云阁,就不愁爬不上去的那天。
卫长宁在回府后不久就被卫国侯叫去前院,她路上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求情的书信也写了,也没有惹到他的地方,难不成为了那个通房的事?
她半信半疑地去前院,屋里坐着侯爷夫人,侍女挑开帘子让她进去。她过去行礼道:“父亲母亲。”
卫怀慎放下手中茶盏,开门见山问她:“你与君太傅相识?”
卫长宁不理解他这个‘相识’是什么意思,便道:“见过几面。”
“见过几面能让她开口让金吾卫救你,也是不易。侯府不好欠人情,我过去也不合适,我准备了份礼物,你今日去太傅府给她致谢。”卫怀慎道,他言辞如常,也没有过多的话语。
一旁的魏珺笑道:“官场上的事我不大懂,后宅多少懂些,君太傅是女子,不如我陪长庚去吧,这么大的情该要上门致谢的。”
她言辞恳切,卫长宁不好多想,致谢的事每府都有,她不好拒绝,再者她也想去见先生,不过带着礼物去拜谒,也不会发生旁的事情,她便应下:“好长庚这就去。”
侍女将礼物都送进来,用花色锦盒包得很好看,确实可见下了一番心思。卫怀慎从小厮手中接过一坛酒,瓷坛不像是民间之物,他道:“前几日赴宴,陛下给每人都赐下一坛酒,据说是他国贡品,上好的佳酿,配得上君太傅的身份,正好一道送去。”
卫长宁记得好像前几日陛下设宴,卫怀慎带回一坛酒,卫见绪想要,带出去与朋友一道饮,卫怀慎没有同意,竟不想今日舍得给她做礼。
魏珺神色不太好看,卫长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她又柔和一笑。
卫长宁硬不过父亲,就只好和元安拎着礼物出门。
卫怀慎见到她的人影消失,目光一冷,绪儿的事情惹得长安城都知晓,也不知是何人传出去的,唯有从衡水回来的人才知道这件事,想来想去只有卫长庚这个逆子。
沐云死了,留下这么个祸害在府里,偏偏沐国公回来了,如果让她踩着绪儿的前程上去,那么他就真的对不起等他多年的魏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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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侯府的卫长宁没有去君府,让马车在长安城内打转,转了几圈恰好遇到宸阳公主李瑾。
两人数月没有见面,李瑾一直以为她没有回来,毕竟她让人去卫国侯府打听过,卫世子要在衡水留在明年二月。她本打算去君府,见到卫长宁后就打消这个念头。
卫府的马车里摆了很多礼盒,李瑾怪道:“长庚你这是做什么?”
卫长宁不知道李瑾常去君府,就直接告诉她:“我去君府拜谒。”她索性将事情说出来,只道自己路上遇到麻烦是君太傅搭救。
一听她要去君府,李瑾面上生起俏丽的笑容,“正好一起,我要去君府向太傅讨教些许问题。”太傅这个官衔便宜李瑾去串门。
卫长宁蓦地觉得这样也好,不会显得太过突兀。李瑾上了卫府的马车,她瞧着卫长宁消瘦的脸蛋,眼下也带了些许乌青,就道:“科考不必太过认真,你是侯府世子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卫长宁轻轻应了一声,与公主殿下保持着正常的距离。李瑾觉得她生分很多,有些不高兴,沐国公真正的血脉只有卫长宁一人,义子都是不作数的,母妃还是希望卫长宁与外祖家修好,这样便宜她行事。
如果不能修好,那这个卫世子就失去作用了。李瑾想了想,就道:“长庚,沐国公回来数日,怎地不见你去看望他们二老?”
卫长宁长睫微颤,她若去沐国公府看望,侯爷定然不会高兴的,修好的日子留到以后,眼下不急,她笑道:“还未来得及有时间,等开年后再去。”
李瑾撇撇嘴不说话了,卫长宁看着j-i,ng明,这点竟然想不通,卫国侯府的世子在朝堂上可没有分量的,她想了想又道:“长庚,你有成亲的打算吗?”
这句话问得太过唐突,李瑾向她那里挪了挪,明亮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卫长庚与旁人不同,身后有沐国公,又长得俊秀无双,风姿夺世,聪明懂事,这样的好男人,在长安城里不多的。
李瑾见过许多世家公子,贪婪不说,后院里好多女人,不如卫世子这样洁身自好。
马车在太傅府门前停下,卫长宁先下马车在一旁等着李瑾,李瑾挑开车帘伸手示意卫长宁扶她下车。
府门前都是君府的守卫,还有来往的路人,卫长宁在外将自己当做男人,大庭广众扶女子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她低头看着脚下就当没有看见李瑾的动作。<